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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页(第1页)

期间来来回回痛醒了好几次,持久且尖锐。像是谁拿了几根针在心口上缓慢地扎了进去,没进深处,嵌进肉里,再也拔不出来。

那锐痛渐渐缓和下来也将至深夜,一盏残灯如豆,而他却是躺在宁琅怀里。

“师……父……”开了口才发现嗓子哑的厉害,宁琅低头看了他一眼,这才慢慢撤了护着他心脉的一缕真气。

“你怎的也不告诉我会这般疼,我也好提前做做准备。”白束皱眉道。

“你接下来一年时间里,只怕疼的时候要远超不疼的时候。”

“难怪……”白束虚弱一笑:“我小时候师父让我改了这一疼就爱哭的毛病,其实师父本不必担心的,真正疼起来了,又怎么顾得上哭呢?”

白束冷汗早已濡湿了鬓发,一寸寸贴在脸上,面色苍白的宛若一朵白玉兰,宁琅执手把发丝给他撩到耳后,缓缓问道:“可觉得苦?”

“佛曰,人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老无从说起,我不贪生不惧死,跟着师父无病无灾,怨憎无从生,求而有所得,唯一苦的大概就是爱别离了。”白束仰面看着宁琅,那张脸依然是他看了十九年的样子,古井无波,却每每都让他放不下。

白束在宁琅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只是再如何变换都掩不住心口隐痛,身上衣物也湿透了皱巴巴缠在身上,白束却舍不得离开师父怀里片刻替换下来。

“师父,你上次抱我是什么时候了?”白束嗅着师父衣服上冷香凝想了片刻,只是记忆太久远,竟模糊无所寻。

宁琅缓缓说道:“六岁那年,你见我寒疾发作,以后每年发作之时你都抱我一夜。你抱我十三年,每月你剧痛之时我也抱你十三夜。”

白束唇色惨白的一笑:“师父,那你可算错了,你还欠我一夜呢,你今年寒疾发作,我还会抱着你。”

宁琅默然不语,他欠下的,又岂是这几夜就能还的清的?

“几时了?”白束问。

宁琅望向窗外,弯细的娥眉月早已不见了踪迹,方缓缓作答:“亥时了。”

“我那半碗酒酿团子可还在?”

“在。”

“师父帮我端过来吧,”白束道:“一碗团子没吃完,就跟生辰没过完似的,我怕我吃不完这一碗,走不完这一年。”

待宁琅把那半碗团子端过来,白束刚要起身,宁琅却又把人抱回在怀里,双手往前一圈,一手执碗,一手拿勺:“我来喂你。”

白束愣了一愣转而笑了:“疼一次能享这么个待遇,却也无憾了。”

如今他人长大了,汤匙却没变过,依旧一匙一个团子,软糯香弥,一碗吃完刚好时至子夜。

第12章第十二章饲蛊

接下来几日,当真如师父说的那样,那些蛊虫似是沉睡了下去,白束一时间与常人无异。只是偶尔有一两只醒过来,喝他两口血,再往里挪一挪,又是一阵钻心之痛。

临近望月,那些蛊虫躁动的更频繁了些,白束常常事情做到一半就得停下来缓缓。师父每日给他喝的药汤更盛,加再多糖也盖不住苦涩,基本已用吃药替代了吃饭,却依然压不下去那阵阵锐痛。

时至十五,白束终于下不来床了。

月圆之夜,正值北斗星移,鬼门大开之时,也是一月之中阴气最盛之时,结合他这极阴体质,难免这些蛊虫会兴奋地躁动难安。

只是这可苦了白束那颗肉长的人心,一块朽木尚且受不住这般折腾,白束更是疼的死去活来。清晨尚可辗转反侧,时至正午竟疼的一动不敢动,唇色惨白,全身冷汗,足足浸透了三层被褥。

宁琅就那么立于床侧静静看着他,不言不语,不声不响,只是这钻心之痛他受的也并不比白束少。

“师父……师父……”白束一双手突然伸出拉住宁琅白袖一角:“师父你给我个痛快吧……实在不行把我打昏过去……我是真真受不住了……”

宁琅任由他抓着,眼看着手心冷汗在他衣袖上留了一圈水渍,却也只能沉声道:“行至子夜,阴气最盛之时,我为你饲蛊。”

子夜……白束绝望地闭上双眼……那他岂不是还要疼六个时辰。

直至最后,白束是疼的当真没了知觉,在昏睡和痛醒之间来来回回折腾,好似把这半生的耐力都用在了这一夜,到子时宁琅给他银针饲蛊之时,整个人意识已至迷离状态,本觉得此生再无其他痛楚经受不住之时,蛊虫自心口一跃而出,顺着血路向那银针之处游去。

顷刻像是皮肉自内而外裂开,一条丑陋似蚯蚓般的红痕自心口蜿蜒而出。当真是一江春水一江涛,一山更比一山高,这世间折磨人的法子千千万,到最后痛至极处只怕都一般无二,只恨不得早早了却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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