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吵了。”
谢老爷拿起桌上的茶碗,狠狠的摔了下去。
茶碗在邵姨娘脚下炸开,惊得她太阳穴突突突的跳,连哭都哭不出来。
“老大家一万,老二家两万,我和太太两万,这银子我不管你们去借,去当,还是去抢,三天后都给我摆在桌面上。”
……
谢玉渊这会刚刚走回院里,福寿堂的事情传来,她轻轻的吐了一句话,“谢老爷才是这府里的明白人啊!”
“小姐为什么这么说?”
谢玉渊一双点漆般的黑瞳,明亮清澄的闪着光芒。
她笑道:“大房三个孩子要嫁娶,邵姨娘就两,可不应该邵姨娘多出些。太太这些年有两个儿子孝顺,私房钱最多,她不出两万,谁出?”
“那不没府里男人什么事了?”
“他们不已经拿了三万了吗?余下的钱他们可是要藏着喝花酒,贴补姨娘的。”
阿宝和如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水眸笼上忧雾,眉梢染上愁烟,谢玉渊苦涩一笑。
这世上再厉害的女子,都没有男人的算计来得厉害。
若没有谢老爷的默许,太太就敢动娘的嫁妆?若没有谢二爷的默许,邵姨娘就敢偷娘的首饰?
女人啊,眼里只看得见男人;殊不知到了最后,把你逼上绝路的,也是男人。
谢玉渊冷冷一笑,走到房里,拿起医书看起来。
阿宝和如容跟进去。
眼前的小姐,白的衣,黑的发,简单素净的如同画中走出来的,偏偏那素净的脸上,一双深眸如同古井般没有任何波澜。
这时,听外头有小丫鬟高喊,“二小姐来了。”
谢玉渊放下医书,“阿宝,你帮我去迎一迎;如容,让小厨房准备些小点心来。”
两人齐声道:“是,小姐。”
谢玉湖进屋,姐妹俩个问了安,便靠在贵妃榻前说话。
等丫鬟上了茶点后,谢玉湖见屋里没人,放柔了声音道:
“嫁妆的事情闹得府里人仰马翻,三妹将来还要在这府里生活下去,何不往后退一步呢。”
谢玉渊猜到她来,一定是为了嫁妆的事情,于是问:“二姐的意思,该怎么退?”
“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将来咱们嫁了人,能倚仗无非就是娘家和兄弟姐妹,凡事别咄咄逼人,忍着些为好,今日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三妹。”
说白了就是一个意思:妹妹啊,嫁妆的事情,算了!
谢玉湖是庶出,庶出的姑娘想要活得好,靠的就是一个忍字,她是真怕谢玉渊不知死活,惹出祸来。
谢玉渊抿唇笑道:“多谢二姐提醒,忍字头上一把刀,二姐这些年,日子一定过得不容易。”
谢玉湖苦笑,“谁让我没有托生在母亲的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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