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句,算是点到钱氏的心坎儿上了,蚂蚱再小,也是肉,那水月庄虽说比不得老爷在外的大庄,但与钱氏旗下的铺子相比起来,还是有不少油水的。
曲承开不当家,不知当家的艰难,婷儿回回来府讨要体己,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能不给。
“夫人做事懂知恩图报,民妇自然也不会拖夫人的后腿。”这话,是同意了。
从曲府出来,姜绾在婢女的掺扶下走上马车,原本陪脸的笑在进入马车后,立马便的冷厉起来,婢女看在眼里,微微垂下了头。
“夫人当真要与那曲玲珑为敌?”可她听闻,二皇子妃对那个什么二姑娘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喜,甚至还有些…喜欢?
夫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篡改了消息,让曲府的人入京请罪,但其实,二皇子妃的意思,只是让曲玲珑入京游赏,明明…就没想着让曲玲珑受罪,夫人这么做,岂不是忤逆皇子妃的意思?
见丫头的眼睛转来转去,姜绾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冷笑一声,一改刚才温润的模样。
“你这意思,是本夫人做的不对?”
“奴婢不敢…”话还未说完,脸上便结结实实挨了几巴掌,婢女心口一惊,连忙跪在地上。
“求夫人息怒。”
“息怒?”姜绾冷哼,一手撑在挂满珠翠的额头,若不是二皇子忌讳打罚下人,这婢女,早都被她丢去喂野狗了,也就看在二皇子的份儿上,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记住你是谁的人,若再有下一次,就不只是几个巴掌那么简单了。”
是警告,也是警醒,若是这婢女还不清自己是谁的人,她不介意,送她去看下面的亲人。
姜绾什么意思,婢女又怎会不懂,瑟缩之余,迅速跪在地上,颤抖着身体,“奴婢只有夫人这一个主子。”
眸底大嘲讽一闪而过,瞧瞧,这些个所谓的“衷仆”,都是贱骨头,只要挨的打够多,你就是不要,她都会摇摇尾巴自动追上来。
说到底,人都一样,就是——贱!
“就是不知…皇子妃在得知自己的二妹妹被人糟蹋致死时,是个什么景象。”毕竟…招曲玲珑入京的,是她二皇子妃曲安然。
同一时间,二皇子府内,曲安然慵靠在软榻上,突然身子一抖,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刚才分明还在绣荷包,竟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望着绣帕上送松松垮垮被自己绣的不成体统的鸳鸯,曲安然不自觉笑出声来,“怎的绣成了这般模样。”
旁边的贴身婢女闻言,凑上眼来,眸光在落在曲安然绣到乱七八糟的绣图上时,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掩着嘴角,看向曲安然的脸上满是心疼。
“小姐怕是累急了,不若,以小姐的绣工,断然不会绣成这样。”
月儿从小便跟在曲安然身边,是曲母专门买来给曲安然做伴的,二人虽是主仆关系,但私下里,却如姐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