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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了几口气，院长稍微平复一下。他把奥拉甩回床上，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门被甩上，发出巨响。

奥拉摔在柔软的床铺上，有些疼，但不是很疼。他的眼泪没有止住，滴落在床铺上。突然间，他反应过来，从床上滚下来。

这真的是滚下来。

顾雨迟的屏幕里只能够看清奥拉周围的情况，看不见其他空间的情况，也不知道院长到底在做什么。不过，估计是准备转移吧。

眼下，安抚小兔子似乎更重要一些。

【奥拉，别哭了。】

哄小孩的经验几乎为零的顾雨迟，组织一下语言，柔声安慰道：【别哭了奥拉，要坚强。没事的，不过是光脑碎了。】

通讯那端估计已经接收到了信息，光脑碎了也算是完成最后的使命。

就听见一边正用虫爪将光脑的碎片收拢起来的奥拉更加大声地哭了起来：“我以为你不见了，吓死我了。”

【我还在。】

“……哇！”

僵硬地远离发声的音箱，顾雨迟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奥拉应该没什么事，至于哭成这样子……他不会是以为自己是生活在那个光脑里吧？光脑碎掉了，那么自己也会消失？

要哄吗？

怎么哄？

这可是一个比面对那些极其苛刻的客户更加难以沟通的事情。

毕竟，客户都是有迹可循，只要清楚他们要的是什么，就能够很好地完成沟通，达成共识。

可小孩子就不一样了，他们说哭就哭，没有理由。

就等着什么时候停下来吧，顾雨迟自我安慰道。

顾雨迟捡起自己的拖鞋，给自己倒了杯水。房间里还响着奥拉突破位面的低泣，捧着水杯站在虚假的窗户前，似乎能够看到夜色里远方的灯火。

不知道，谢沉现在怎么样了？

他知道自己的死讯的时候，会不会也哭过？

顾雨迟的并没有想太久，他感觉哭声停了，一回头就看见奥拉裹着被子，哭着哭着睡着了。

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