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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路边的板栗树使志木联想起自家小院。

那时候跟新妈妈总也亲近不起来。终日抱着死去的母亲买的书，日复一日地待在放农具的小屋里读那些书。书中的主人公把自己带入了各种故事中。只有在那个时候才能从孤独中解脱。

志木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对讲机还在不停地通着话，而志木听起来就像是夏天的蝉鸣声。

7

第二次提审如期在午后一点开始。上一时段对犯案经过、情况进行了再确认。志木心里盘算着，得在四十八小时内把梶聪一郎押送到检察院，而就&ldo;案发后&rdo;的询问将花去许多时间，所以应尽量先写好笔录报告。

看不出对面坐着的梶聪一郎有任何变化。助手山崎也一如既往地忠于职守。只有栗田发生了变化。似乎药到病除。不仅出入的脚步声放得很轻，就连写字的声音都好像有意识地在尽量控制着。

不过，最没有平常心的也许是志木自己。

从梶聪一郎的家里获得了几个情报。他利用早饭的时间仔细查看了警务科搜集的资料，只是还没想好如何利用这些资料。

提审本身就是结论在先。事先设一&ldo;陷阱&rdo;，把嫌疑人往下&ldo;推&rdo;。然而这次却看不见何处可以&ldo;设陷阱&rdo;。如果有的话就只是&ldo;在歌舞伎街与某女幽会&rdo;。可在梶聪一郎的那双清澈的眼睛面前，这样去&ldo;设陷阱&rdo;又显得很不合实际。

就像是一次被警务部缚住了手脚的提审。时限是下午七点。

志木感到心口上好像有重物压迫，焦躁烦闷如气体般膨胀着。

下午三点。询问由&ldo;案件&rdo;转到&ldo;案发后&rdo;，而对于内容却仍处于摸索状态。

&ldo;是啊，痴呆症是很可怕的病啊。你妻子才五十一岁吧?&rdo;

&ldo;是……就好像晴天霹雳。&rdo;

&ldo;我四十八，你四十九，都到了随时都有可能发病的年龄啊。&rdo;

&ldo;应该是吧。听说发病的平均年龄是五十一岁。&rdo;

在乎年龄是有原因的。

&ldo;中午我去过你家。你家书房里有幅字：&lso;人活五十年&rso;。&rdo;

梶聪一郎的目光一闪。

&ldo;织田信长吧，那是。唉，人生短暂啊。就五十年。&rdo;

&ldo;从前是这样的吧。&rdo;

&ldo;流畅的字体，很棒啊&rdo;。

&ldo;让你见笑了。&rdo;

&ldo;好像是刚写不久吧。是什么时候写的?&rdo;

&ldo;……&rdo;

&ldo;听说你练书法已有二十几年了?&rdo;

&ldo;是的。&rdo;

&ldo;县书法展有十一次入选。去年终于拿到汉字部大奖，对吧?&rdo;

&ldo;那只是运气。&rdo;

&ldo;来自首的时候把大衣放家里了吧?&rdo;

&ldo;什么?……哦，是的。&rdo;

&ldo;没打算再回去，对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