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望在祠堂里和几位族兄谈事,一直谈到了晌午时分,老爷子才派人过来催他们,该准备开宴了。
“老黑,你去通知一下江潮,给老爷子准备的礼物可以拿出来了!让她拿到前厅去!”陆北望穿上了西装外套,边吩咐着边往外走。
和他比较亲近的远房堂哥陆越琮走了过来,拍着他的肩膀笑话他:“以前在家族宴会上那么欺负人家,现在还不是被这小女人收拾妥帖了?早告诉你不能随便惹女人了!堂哥经验丰富,等哪天传授你几招!”
陆越琮就是几年前在宴会上劝他为江潮解围的哥哥,今年年近四十,是族亲里为数不多和他志趣相投的,但常年活跃在北方,因此一年中也见不了几次面。
陆北望深有感触的点点头,和陆越琮碰了碰拳:“那就多来几趟永城,带上嫂子,给我们小辈做个表率!”
陆越琮和夫人也是家族联姻,但两人先婚后爱,琴瑟和鸣,向来是长辈们眼中的婚姻榜样,陆北望倒真是有心向他们两口子学习一下。
两人说笑着往外走,迎面就撞上了来者不善的陆东珉。
陆北望冷了脸,气定神闲的看着
他道:“二弟来晚了,祠堂闭门,不许进了。”
陆东珉了然一笑,白色礼服衬得他那双丹凤眼更加妖孽,“我只是来和哥哥们打个招呼,至于祠堂?里面又没我爸妈,我进那地方做什么?”
陆北望最烦这个阴险弟弟的阴阳怪气,冷冷道:“不入宗祠是你父母自己决定的,你现在说这个话什么意思?”
“自己决定?”陆东珉薄唇一咧,大。大的笑了一下,“是啊,都被家主赶出家门了,当然要自愿放弃陆家的一切了!大哥真不愧是继承人,说话永远都这么冠冕堂皇,教训起弟弟们也从不手软!”
“宴会马上开始,管家,带二少去登记寿礼和落座!”陆北望懒得跟他掰扯八百年前的老黄历,直接喊来管家轰人。
陆东珉岿然不动的挑挑眉:“我的大礼太贵重,上礼单不合适,我还是亲自给老爷子看吧!”
陆北望冷笑一声:“只怕老爷子未必想收!”
“那可由不得他老人家了!”
陆东珉撩起西服外套,随意往肩膀上一搭,蹭着陆北望的肩膀,压低声音道:“今天还有场好戏,需要大哥配合一下,才能唱好!”
陆
北望瞪他一眼,心里隐隐浮起一丝不安。
他把准备好的稿子又复读了一遍,才勉强压下那一小撮不安的情绪。
但是意外来的很快,叶静知的秘书通知他,飞机延误,他们可能要晚上才能到了。
陆国风听后在后台大怒道:“明知道这些天天气不好,飞机随时可能延误,她就不知道提前回来!老大不回来,媳妇也不回来,我看你们这些小辈是想气死我!”
陆北望心头不悦,但也只能安抚老人道:“我妈那边确实出了点棘手的问题。晚上压轴出场也没什么不好,爷爷今天是寿星公,不要为这些小事动怒。”
老爷子斜着眼看他:“这是小事,那你的婚姻大事,还叫小事吗?”
陆北望眼皮一跳,开始装傻:“什么婚姻大事?我不是结婚了?”
“江潮丫头呢?你们的离婚协议作废了?”
陆北望脸不红心不跳的点头应付:“对,那份协议被我撕了,不作数了!她今天也来了,还给您老带了礼物!”
他话音刚落,江潮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爷爷,生日快乐!我给您带了一份薄礼,请您笑纳!”
陆北望循声望去,只见
老黑跟在她身后,扛着一副画框走了进来。
画框倒也不算大,半米长的方形,只是和身形娇小的江潮对比,显得稍大。
江潮大概是让周助理放在后备箱拉上来的,正好老黑过去找她,她又让老黑背了过来。
江潮撕开了画框的包装纸,郑重其事的向老爷子介绍道:“这是奶奶临终前想要的一幅画,我那时候没画完,后来一直没时间完成。我记得爷爷的生日就是和奶奶的结婚纪念日,所以就趁着这次的机会赶紧作完画,送给您,也是送给奶奶的!”
陆北望抬眼望去,只见那幅画色调清清爽爽,竟是一幅林间日照的水粉画。
“奶奶生病休养的时候,每天在病房里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色,她说她很喜欢这个场景,但又不喜欢照片拍下来的,所以让我画下来这幅画,以后她去世了,就挂在她和您的房间里。”
江潮自顾自的解释着,那头的陆国风脸色却是阴沉的像要下冰雹的雷雨天。
陆北望敏感的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连忙拦住了江潮,让人先把这幅画弄下去了。
陆国风随后冷笑一声:“阿北,你说你这副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