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丘鼓手又要暴走,韩路又劝:“别闹了,都夜里一点了,不累吗,明天还有演出。有什么问题,下来再说,先睡吧!”
宋建军尖叫:“我才不跟变态睡一屋。”
“谁变态了,再说一句试试?你不想跟我一屋,我还不愿意跟你睡呢!换房,换房。”
“换,必须换!”
韩路头都大了:“换什么换,都下半夜了,其他人都睡了,难道还把他们叫起来?再说,人家也得愿意跟你们住一块儿……等等……”
忽然间,韩路想起刚才穿衣服起床的时候老王那清醒的目光,心中突然有了个念头:老王这王八蛋年老体衰,还有几个月就退休,不想管事,又怕惹麻烦但责任,一到村后就喊身体不舒服,把所有的杂务都丢给我。宋建军和丘鼓手打架,无论你怎么调解,都要得罪人。
老头只想当个好好先生平安退休,就装出烂醉如泥的模样。
这人太没担待了,令人不齿。
我若不小小收拾老王一下,以后岂不让人看轻?
韩路打了个哈欠:“真的累了,要不这样,我跟你们换一换。老丘去跟老王挤。宋建军你是受害者,愿意不?”
丘鼓手实在想啃人脚杆就去啃老王吧!
宋建军见韩路长得不高,身材也不胖,挺有安全感,就抹了抹眼泪点点头。
丘鼓手也同意:“那我就去和老王挤。”说罢气冲冲地提着行李走了。
调解好两人,时间已经到了夜里两天,韩路就算再精力旺盛也杠不住,一倒床上,瞬间睡死过去。
电话铃惊心动魄响起。
韩路一个激灵,醒了,一睁眼却痛不可忍,原来眼屎已经把上下眼睑粘一快儿。
好半天他才恢复视力。
依旧是不认识的电话号码。
打电话过来的是一个叫钟小琴的女演员,说老王的电话打不通,只能找他了。
韩路:“啊,是钟姐,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蚊子好多,咬得人睡不着。”钟小琴干哭道:“我快要窒息了,我快要崩溃了,呜呜呜呜……”
“你被蚊子咬也来找我?”韩路瞠目结舌,我又不是你爹:“大姐,你不能挂蚊帐,不能自己一巴掌把咬你的小虫子呼死吗?”
“蚊帐破了个大洞,堵不上,我害怕,好害怕。”
“连蚊子都怕?”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窒息了,我要崩溃了,呜呜呜……”
“你别哭好不好,我真的很累,没事挂了。”
“呜……别挂,别挂,求求求,我真受不了了,你挂了我还打。”
“得,你是跟我铆上了……算了,我来想办法吧!”韩路心叫一声晦气,又穿衣服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