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吩咐开船,忽听得中南五子齐声大叫:“金泽丰,金泽丰,你在哪里?”
龚政伟夫妇和东华群弟子脸色一齐大变,只见六个人匆匆奔到码头边,中南五子之外,另一个便是常寿。
中南五子认得龚政伟夫妇,远远望见,便即大声欢呼,五人纵身跃起,齐向船上跳来。
焦美媛立即拔出长剑,运劲向卜算子胸口刺去。龚政伟也已长剑出手,当的一声,将妻子的剑刃压下,低声嘱咐:“不可鲁莽!”只觉船头微微一沉,中南五子已站在船头。
卜算子大声说:“金泽丰,你躲在哪里?怎么不出来?”
金泽丰大怒,叫道:“老子怕你们么?为什么要躲?”
便在这时,船身微晃,船头又多了一人,正是常寿。龚政伟暗自吃惊:“我和师妹刚回舟中,这常医生跟着也来了,莫非发现了我二人在窗外偷窥的踪迹?五怪已极难对付,再加上这个厉害人物,龚政伟夫妇的性命,今日只怕要送在开封了。”
只听常寿问:“哪一位是金少侠?”言辞居然甚为客气。金泽丰慢慢走到船头说:“在下金泽丰,不知阁下尊姓大名,有何见教。”
常寿向他上下打量,说道:“有人托我来治你之伤。”伸手抓住他手腕,食中二指搭上他脉搏,突然双眉一轩,“咦”的一声,过了一会儿,眉头慢慢皱了拢来,又是“啊”的一声,仰头向天,左手不住搔头,喃喃说:“奇怪,奇怪!”隔了良久,伸手去搭金泽丰另一只手的脉搏,突然打了个喷嚏说:“古怪得很,古怪得很,老夫生平从所未遇,从所未遇。”
卜算子忍不住说:“那有什么奇怪?他心经受伤,我早已用内力真气给他治过了。”探道子说:“你还在说他心经受伤,明明是肺经不妥,若不是我用真气通他肺经诸穴,这小子又怎活得到今日?”翻墙子、捣练子、摸鱼子三人也纷纷大发谬论,各执一辞,自居大功。
常寿突然大喝:“放屁,放屁!”卜算子怒问:“是你放屁,还是我五兄弟放屁?”常寿说:“自然是你们六兄弟放屁!金少侠体内,有两道较强真气,似乎是瓦洛佳所注,另有六道较弱真气,多半是你们六个大傻瓜的了。”
龚政伟夫妇对望了一眼,均想:“常寿果然了不起,他一搭脉搏,察觉阿丰体内有八道不同真气,那倒不奇,奇在他居然说得出来历,知道其中两道来自瓦洛佳。”
探道子怒道:“为什么我们六人的较弱,瓦洛佳贼秃的较强?明明是我们的强,他的弱!”
常寿冷笑说:“好不要脸!他一个人的两道真气,压住了你们六个人的,难道还是你们较强?瓦洛佳这老混蛋,武功虽强,却毫无见识,他妈的,老混蛋!”
摸鱼子伸出一根手指,装模作样也去搭金泽丰右手的脉搏,说道:“以我搭脉所知,乃是中南六子的真气,将瓦洛佳的真气压得没法动……”突然间大叫一声,那根手指犹如被人咬了一口,急缩不迭,叫了声:“唉唷,他妈的!”
常寿哈哈大笑,十分得意。众人均知他是以上乘内功借着金泽丰的身子传力,狠狠地将摸鱼子震了一下。
常寿笑了一会儿,脸色一沉说:“你们都给我在船舱里等着,谁都不许出声!”
捣练子说:“我是我,你是你,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常寿说:“你们立过重誓,要给我杀一个人,是不是?”翻墙子说:“是啊,我们只答允替你杀一个人,却没答允听你的话。”常寿说:“听不听话,原在你们。但如我叫你们去杀了破阵子,你们意下如何?”中南五子齐声大叫:“岂有此理!你刚救活了他,怎么又叫我们去杀他?”
常寿说:“你们五人,向我立过什么誓?”卜算子说:“我们答允了你,倘若你救活了我们的兄弟破阵子,你吩咐我们去杀一个人,不论要杀的是谁,都须照办,不得推托。”常寿说:“不错。我救活了你们的兄弟没有?”摸鱼子说:“救活了!”常寿问:“破阵子是不是人?”捣练子说:“他当然是人,难道还是鬼?”常寿说:“好了,我叫你们去杀一个人,这个人便是破阵子!”
中南五子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均觉此事太匪夷所思,却又难以辩驳。
常寿说:“你们倘若真的不愿去杀破阵子,那也可以通融。你们到底听不听我的话?我叫你们到船舱里去乖乖地坐着,谁都不许乱说乱动。”中南五子连声答应,一晃眼间,五人均已双手按膝,端庄而坐,要有多规矩便有多规矩。
金泽丰说:“常医生,听说你给人治病救命,有个规矩,救活之后,要那人去为你杀一人。”常寿说:“不错,确是有这规矩。”金泽丰说:“在下不愿为你杀人,因此你也不用给我治病。”
常寿听了这话,“哈”的一声,又自头至脚地向金泽丰打量了一番,似在察看一件稀奇古怪的物事一般,隔了半晌,才说:“第一,你的病很重,我治不好。第二,就算治好了,自有人答应给我杀人,不用你亲自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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