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栀惊慌地叫了一声,手臂慌忙遮住眼睛。
就算是只有一条猎犬,也足够一口咬断她的脖子!
愤怒的野兽叫声和乱七八糟的血腥臭气混在一起,温晚栀内心越来越绝望。
一阵风吹开了她的刘海,整个人被熟悉而温暖的坚硬怀抱护住,鼻间愈发浓烈的血腥气里,混上了熟悉的木质香调和淡淡的烟草味。
温晚栀睁大了双眼,看到了薄严城紧咬着牙关而绷紧的下颌线。
大掌和坚实的手臂垫在她背后,两个人一起摔了出去。
温晚栀眼前一黑,被冲击吓得不轻,还来不及反应,眼前的男人身子猛地一颤,闷哼一声。
一条猎犬扑上了他的背,利齿咬在了薄严城渗血的肩膀上。
“你……!”
来不及惊呼出声,薄严城手掌抚上温晚栀的眼,掌心滚烫而温柔。
“别看。”
薄严城的怀抱还是一如既往的宽阔,轻而易举就把她包裹进怀里,隔绝了一切风雨。
温晚栀蜷缩在熟悉的怀里,眼眶微微发热,她感受到了薄严城肌肉的轻颤,和异常滚烫的体温。
明明还在拼命抵抗着药效,还是奋不顾身出来找她。
薄严城咬牙承受着猎犬的攻击,粗重地喘了几口气,开口却温柔得很。
“晚栀,右侧船舷中段的机舱南侧,有个安全屋。你到那里躲一躲……咳……叶雅舟就快到了,能救你出去……”
温晚栀趁着薄严城轻咳,挣脱开他大掌的覆盖,一双晶莹的小鹿眼盈满泪水,倔强地看向他。
“那你呢?”
温晚栀猛地用力,手边抓起铁棍,猛地给了猎犬一棍,震得她手掌生疼。
猎犬松了口,薄严城被疼得身子一颤,手一松放开了温晚栀。
她撑着地站起来,铁棍紧紧握在手里,拖在地上向前走去。
为首的猎犬呜咽着狼狈退后,很快带着其他野兽逃远了。
温晚栀心跳半天降不下来,扔掉铁棍,手心还在发烫,手臂发颤。
她转过身向薄严城奔去,男人的肩膀已经被咬烂,涓涓流血。
健硕有力的腿上也添了不少伤痕,似乎支撑不住的样子,薄严城手臂撑地,剧烈地喘息着。
温晚栀失神盯着薄严城岿然如山倒的背影,心里被箍紧,狠狠抽痛。
她几步上前,细白颤抖的小手按在肩膀的伤口上,试图止血,却被手心的热度烫得发抖。
“薄严城,你……”
一时语塞,她从没见过薄严城这样狼狈的样子!
照平常,他不可能这样有勇无谋。
忍耐了许久的泪水,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泪水滴到薄严城的颈上,带来了他渴求许久的清凉,也让他恢复了一丝神志。
“晚栀,你受伤没有……”
声音低沉嘶哑得可怕,温晚栀对上那双墨黑色的眸,看到一片混沌里的一丝清明。
“我没事!”
温晚栀咬紧牙关,忍住眼里汹涌的泪水。
“别说话,我带你走。”
找来布条死死缠住薄严城的伤口,听到几声闷哼她也充耳不闻,死咬着牙用力包扎着。
她不能死在这儿,薄严城也是!
温晚栀把薄严城的胳膊搭在肩膀上,奋力站起身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