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希黯然地笑笑:“没关系,以后您想养就养吧。”
反正他的恬欣再也不会到这里来玩了,再也不会被狗追了,养多少只都无所谓。
“呃,暂时还是别养了,因为这里很快就要重新开发了。”彭助理道。
大叔愕然:“什么,这里真的要重新开发?”
“是的。”彭助理呵呵笑道。
程天画无法直视老人家一脸担忧的神情,转身往溪的另一边走去。转身时才发现沈慕希正站在小溪边上盯着溪水发呆,帅气的脸上隐隐透着阴郁。
她知道他又在想他的恬欣了,不忍打扰他,她迈上横跨溪面的小桥回到小溪对面。
在回去的路上,沈慕希一句话也没说,程天画和彭助理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直到车子开上沈家私家道路,沈慕希才突然开口:“等一下。”
彭助理一脚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从后视镜中望着沈慕希问道:“沈总还要去什么地方吗?”
“不用了,我在这里下车走回去,你可以回去了。”沈慕希说完,推开车门迈了下去。
隔着车窗,程天画看到他迈上了旁边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小径,心下暗想天都快黑了,他这是要去哪?
略一迟疑后,在彭助理打算启动车子时跟着推开车门:“我也在这里下吧。”
“你也在这里下?”彭助理一脸疑惑地盯着她。
并不知道程天画和沈慕希真正关系的他,一直觉得他们两个的关系有些暖昧,可连沈总在自家附近下车也要跟着去,这也太直接了吧?
程天画并未向他解释,只是冲他笑了笑,甩上车门朝着沈慕希离去的方向追去。
嫁入沈家一个多月,程天画今天才发现在沈家附近还隐藏着这么一片小风景地。顺着小路一直走大约两百米后,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潭被梧桐树围绕着的湖水。湖不算太大,水面上波光粼粼地飘撒着片片梧桐黄叶,没有人烟,一片荒凉。
沈慕希往湖边迈了一步,程天画忙叫了声:“沈慕希你想干嘛?被水淹死的样子是天底下最丑的!”
沈慕希并有真的跳湖,也没自杀的打算,而是站在湖边的一块方石上。
程天画松了口气,还以为他想不开要跳湖呢。
也是,他是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软弱得为了一个女人去自杀,况且他还那么有钱,又有那么多的女人喜欢。
“你是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我和恬欣的过去?”沈慕希突然扭头望着她问。
程天画怔了怔,一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说真的,她确实有那么一些好奇的。她很好奇他心目中的杨恬欣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可以被他爱得那么深,那么切。
但她从来没想过要去问他,也没必要问不是么?
“那年,我父亲将一位陌生女子带回家,强迫我母亲签下离婚协议书,母亲一气之下把离婚书签了,第二天趁我还没睡醒之际离开沈家。三天后是我的生日,父亲和那个女人一起操办了我的生日宴会,并在宴会中高调宣布即将结婚的消息,我受不了这份打击,在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偷跑来这里,并用携带出来的刀片割了手腕。后来随父母一起出席宴会的恬欣不知怎么也跑这里来了,将我从鬼门关里拯救过来,当时在等救护车的过程中,她也像你一样吓唬我说割腕死掉的人是世界上最丑的,而且还投不了胎。后来是她跟随救护车所我送到医院,并在医院里面陪了我三天,还把我收留在朋友的家里,每天逗我开心,帮我走出父母离异的阴影。直到奶奶找到了我,奶奶担心我再次干傻事,决定把我送出国外去学习,恬欣也一直劝我去国外好好充实自己,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我最终答应下来,并在临走前向她承诺,回国后马上娶她。其实那时候我们都还小,还不懂什么是爱情,但心里就一直有那么一个愿望,跟她相亲相爱一辈子。”
他的声音很底,透露出浓浓的伤感。
程天画想起何惠跟她说过的话,沈慕希回国后的第二天就上杨家提亲,不到一个月便高调迎娶杨恬欣。
看来他是真的很爱杨恬欣,也是真的很想跟她相亲相爱一辈子。
她又想起老太太的话,老太太说杨恬欣救过沈慕希的命,两人从小就很要好。
原来沈慕希手腕上的那条疤痕是当年割腕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