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郭小子,你这…这动静,是不是太夸张了?老夫眼都被晃花了!”
云头上,风清扬望着郭友二话不说便掐诀走罡反手便是这么一个大范围的雷场,立时就整个人都不好了,心中暗道:好家伙,都说冤有头债有主的,这小鬼果然一如以往小心眼,一生气就开大!
郭友虽不能听到风清扬的心声,但往前十来年里两人相处甚久了,对他的内心想法却也有所领会,只是这一趟东洋之行绝非单纯替他出头,而一些未来之事现下也解释不了,便干脆不去解释而是吟起诗来。
“炎黄地,多豪杰,以一敌百人不怯。
人不怯,仇必雪,看我华夏男儿血。
男儿血,自壮烈,豪气贯胸心如铁。
手提黄金刀,身佩白玉珏,饥啖美酋头,渴饮罗刹血。
儿女情,且抛却,瀚海志,只今决。
男儿仗剑行千里,千里一路斩胡羯……”
下方大地已是浓烟滚滚,天上的雷霆又急又密仿如瓢泼大雨一般,大地被炸得开裂,山川被劈得动摇,人畜虫蠹皆化飞灰。
“……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
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
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
今欲觅此类,徒然捞月影……”
雷霆不绝,刮地三尺,初初时地上岛民刚察觉天色突变时还只是感叹一下,随后满天满地的雷霆轰殛而来,只是轻轻一触便是山触山崩、树能树碎,至于人,便如春未的一阵轻风拂过后夏署到来,如此的丝滑,如此的自然!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
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
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我辈热血好男儿,却能今人输古人?”
一边是末日浩劫人间炼狱;一边是气定神闲吟吟咏唱。
炼狱里毁灭一切,吟咏者咬牙切齿!
直到——
“很好,一刻钟了!”
郭友手印起诀收了法术,静待地上尘烟消散。
风清扬不解道:“郭小子,为何是一刻钟?这其中还有甚门道不成?”
郭友目视下方肃然道:“老风,我有两笔债要向下方这片土地讨回,有一笔是替旅顺两万人讨的,一共两笔债,我算它一刻钟,刚刚好的,刚刚好!”说到后两句杀意又起,却是手一挥召出了本命灵剑。
剑器在手杀意更盛,郭友周身罡劲遒发点势逼人,体内雷元源源不绝的灌注入本命剑内,便听得剑器“嗡嗡”声振响彻云霄。
灵剑挣出郭友手上飞上云天化作光芒万丈的插天巨剑,剑气勃发剑芒耀目,而剑身周遭云团被其切割的七零八碎飘荡在外,连那虚空都在隐隐发出涟漪,偶尔一丝丝黑色游丝乍现,显然是因为郭友的雷元注入太多将灵剑的锋锐发挥到了极致所造成的。
作为郭友的本命灵剑,以往从未曾这般被催谷到这种地步,连郭友也稍感吃力。
“刷!”
金光乍放,郭友的额头现出一枚神光湛湛的天眼,有了天眼辅助,方才的小小吃力感一扫而空,郭友长吸一口气手上法诀捏动剑指举天,而后——
猛力下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