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沛霍然抬眼。
“好端端的,提那只花孔雀干什么?”阮筝汀皱着眉,很慎重地盯着他,“你……周期到了,又想吵架?”
之后……
好像是因为莱兹火急火燎,抱着晕厥的莘蓝寻过来,找人疏导而岔掉了。
“彦歌……”瑞切尔端臂曲肘,两指点着眉心,“这次的营救人员名单里就有这个名字,排在标星首位。”
即,不惜一切代价带回。
异种母体
拟订任务计划前,喻沛主动切断了浅链,凑首在阮筝汀耳边,轻声嘱咐过:“先去休息,我弄完这边就去找你,有什么话等会儿聊。”
后者点点头。
“无关人员不能听,”瑞切尔自半空抓下鹩莺,团吧团吧抛还给阮筝汀,一指廊栈外,公事公办,“它也不行。你的安排我们明天再说。”
阮筝汀所有的监听手段在她眼皮子底下都没法施展,只好回休憩室待着。
他味同嚼蜡地用过晚饭,半途吃掉耳廓狐偷偷叼来的新药,等到半夜哨兵才回来。
喻沛有些神思不属,进门时习惯性地去摸照明开关,咔哒咔哒两声空响后,才想起来备用基地为节约能源,晚间非核心人员房内会断电。
他在暗色里静着立了半晌,斟酌着开口:“其实我和葛老谈过的,就在我们搭档不久后。”
阮筝汀以为对方要同自己解释为何不在佣兵之列的事,没想到开口跳得太远,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说过你不会上军事法庭,也不会出事,并非安慰或者托词,”喻沛借着雪豹视线,在对方微微怔愣的表情里一点一点靠近,“因为那天……我签署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文件、搭档免责声明以及各种权益放弃书。”
“阮筝汀,”他半蹲在简易床旁边,微微仰头,很浅又有点难过地笑了一下,“你本就不会被我的言行所累。”
阮筝汀消化许久,缓缓笑了:“可你现在才告诉我,是要我开着屏障或者飞行翼,直接飞回平崎吗?”
喻沛探出食指,勾了一下对方搭在床沿的小拇指,低声说:“因为我……有点私心。”
“你不该来找我的,”哨兵的声音低下去,融进夜色里,把向导轻轻裹住了,“我发现,我没有办法趁你睡着后再走一次,我……我一直想把你安顿好……”
“我也有点私心,我们扯平了。”太暗了,阮筝汀看不见人,只能朝着声音方向偏过头,“你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这叫兵不厌诈。”喻沛又抬指碰碰他侧颊,“你看上去一点也不生气,还是已经……气过了?”
“因为猜到了,毕竟你软硬不吃。”阮筝汀很温和地说,“而且我吃过药了,瑞秋新调的,现在领域和情绪都很稳定。”
喻沛又沉默了很久,久到阮筝汀甚至开始怀疑他的脚会不会已经蹲麻了,哨兵总算憋出一句:“这次任务……”
“我不想听这个。”向导柔声打断道。
“……”喻沛有些踌躇,“那你听完了家里的语音条吗?”
阮筝汀意外道:“没有,那里面有什么超纲的东西吗?”
“有我的私心。”喻沛想起对方在战机里的某段剖白,自嘲般笑了笑,就要撑膝站起来,“算了,既然你没有听——”
阮筝汀伸手按住他肩膀:“你可以现在说,我好好听着呢。”
“……”
僵持太过,阮筝汀不由唤道:“喻——”
喻沛指节抵过他的下颚,稍一抬首,就把那副唇舌堵住了。
唐突却也心照不宣的一个吻。
那只抵颌的右手滑去向导后颈压向自己,左手溜上去,把过对方侧腰。
哨兵半箍着人,一下一下,重而缓地顶吻着。
两股络丝不受控制地浮现围绕在他们周围,又在触发房内精神力浓度警报的前一秒,被突然出现的羽翅屏障干脆拢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