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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乔夫跟着他们走到人行道。&ldo;好了，&rdo;他说，&ldo;说吧。到底怎么回事？&rdo;

黑尔看着罗莎苍白的脸庞，&ldo;我们得先喝一杯。&rdo;

&ldo;休想，&rdo;乔夫断然地说，&ldo;我该做的都做了，黑尔，也该你来实践诺言了。&rdo;

黑尔用力揪住他的胳膊肘，手指都掐入他的肉里了。&ldo;小声点，白痴，&rdo;他低声说，&ldo;里面那家伙可以把你的肝挖出来，当着你的面生吃下肚，然后再吃你的肾。而且他还可以边吃边笑。附近哪里有酒吧？&rdo;

他们在酒吧里僻静的一隅坐定，身旁的桌子都没有人，黑尔这才开口。他把事情始末交代清楚，强调克鲁的角色，不过把闯入盗猎人餐厅的蒙面人轻描淡写地说成是受雇的杀手。他把罗莎的手提袋中的那份文件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摆在桌上。&ldo;我要把这个王八蛋移送，乔夫。别让他脱身了。&rdo;

乔夫有点不以为然，&ldo;证据还不够充分。&rdo;

&ldo;这份文件就够了。&rdo;

乔夫把那份文件夹入他的笔记本中，然后收起来。&ldo;那么，stc保全公司扮演了什么角色？&rdo;

&ldo;与他们无关。海斯替我拿到了那份文件。他们公司涉入的程度仅止于此。&rdo;

&ldo;十分钟前，你还说他会把我的肝生吃了。&rdo;

&ldo;我情急之下口不择言。&rdo;

乔夫耸耸肩，&ldo;你提供的资料太少了。我甚至不能保证你能打赢卫生局的这场官司。克鲁一定会断然否认的。&rdo;

三人相对无言。

&ldo;他说得对。&rdo;罗莎说着，从手提袋中拿出一个化妆盒。

黑尔抓住她的手，紧紧地压在桌面，&ldo;不行，罗莎，&rdo;他柔情款款地说，&ldo;信不信由你，我关心你的程度，远超过盗猎人餐厅或什么空洞的司法正义。&rdo;

她点点头，&ldo;我知道，霍克斯里。&rdo;她与他相视一笑。

&ldo;问题是，我也关心你。所以我们如今也算同舟共济。你想救我，而我想救盗猎人餐厅，这两者像鱼与熊掌，没办法兼得。&rdo;她把被他压住的手抽出来。&ldo;所以我们两人只有一个人会赢，而且一定是我赢，因为这与空洞的司法正义无关，只是想求个心安理得。如果能让海斯身陷囹圄，我会觉得大快人心。&rdo;他再次伸手要按住她的手，她摇摇头。&ldo;我不能因为自己，害你损失掉餐厅，黑尔。你为这家餐厅饱受折磨，不能就这么将它拱手让人。&rdo;

《女雕刻家》十八（5）

不过黑尔可不像鲁伯特，可以任凭罗莎摆布。&ldo;不行，&rdo;他说，&ldo;这不是谁赢谁输的问题。海斯说到做到。他刚才可不是威胁要杀你，罗莎。他是威胁要让你残废。&rdo;他摸了摸她的脸。&ldo;像他那种人不会杀人，因为没有必要。他们只需使人残废或毁容就行了，因为一个活生生的、肢体不全的被害人，比一具死尸更能吓退其他人。&rdo;

&ldo;不过，如果他被关起来‐‐‐&rdo;她说。

&ldo;你又在天真了，&rdo;他温柔地说，将她脸颊的发丝拨开。&ldo;我极为怀疑能将他绳之以法‐‐‐陆军退伍、没有前科的初犯，证据全是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克鲁又坚决否认‐‐‐就算他必须坐牢，也坐不久。充其量因为欺诈罪判一年，而且只需服刑半年便可出狱。他更有可能判缓刑。记得吧，闯入盗猎人餐厅的并不是他，是他哥哥，你自己还得出庭替他证明这一点。&rdo;他眼神坚定。&ldo;我是个实事求是的人，罗莎。我们针对克鲁开刀就好，设法提出足够证据，撤销卫生局的起诉。之后，&rdo;他耸耸肩，&ldo;我只能赌一赌，看能否信得过海斯，他说过不会再骚扰盗猎人餐厅。&rdo;

她沉默了半晌。&ldo;如果你不曾遇见我，而我也没卷入此事，你的应对措施会不会不一样？别骗我，黑尔，拜托。&rdo;

他点点头，&ldo;是的，我会采取不同的方式处理。不过你确实已经被卷入了，所以这种假设性问题根本不存在。&rdo;

&ldo;好，&rdo;她笑了笑，被他按住的手也不再用力挣脱，&ldo;谢谢你，我觉得开心多了。&rdo;

&ldo;那么你是同意了。&rdo;他松了口气，按住她的手放松了些，她趁机把被他握住的那个化妆盒抢回来。

&ldo;不，&rdo;她说，&ldo;我不同意。&rdo;她打开盒子，把上头的纸板移开，然后把盒子倒过来，拿出一个刚才和黑尔一起在电子器材行买的袖珍型声控录音机。她转头告诉乔夫：&ldo;如果运气好，这可以提供足够的证据，将海斯绳之以法。我把它的音量开到最大，又是摆在他桌上，所以应该可以录到他的谈话。&rdo;

她把带子倒回去，然后按下放音键。因为隔了一段距离，黑尔的声音相当模糊，&ldo;……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守口如瓶，不能泄漏此事与你有关？&rdo;

海斯的声音响亮得有如洪钟。

&ldo;那当然，因为，下一次失火的不会只是个锅子，而你，还有你亲爱的女友，就不会那么幸运了。我哥哥觉得自尊受损。他恨不得立刻找你们两人算账。&rdo;

罗莎按下停止键，把录音机推到乔夫面前，&ldo;这有帮助吗？&rdo;

&ldo;如果带子里还有类似的说辞，当然可以帮助黑尔打赢官司，只要你愿意挺身作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