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缓缓开启,此人独自走进铁门后的密室,铁门随后便又合上。
密室里被布置的如厢房一般精致,呼吸间还能嗅到淡淡的清香。来人朝角落里那个蜷缩的身影走去。在相距半步远的地方停了脚步。
“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一双晶亮的眼睛注视着来人的双眸,好像要看到他心里去似得,可是来人却始终没有回应。
突然曲卷在角落的人呵呵地大笑起来,那声音清亮而愉悦,似乎许久没有这么开怀一般。来人不喜如此诡异的笑,低沉沙哑的声音开口道:“我要是一辈子都不放你出去呢?”
曲卷在角落身子一颤,花容立刻失去了颜色。
“为什么,你让我做的事我全都做了!”
“这是对你的惩罚,你不该那样对柳致。”
“不该?可是这样做不是应了你那肮脏的内心么吗?”
来人走近曲卷在角落的人,跟着蹲了下来,与之平视的那双黑亮有神的眼睛,紧迫地瞅著对方绝艳无双的容颜。
“赫连蓝,你未免说的太多了吧。”
受不了如此折磨般,赫连蓝猛地推开面前的人直径站了起来,却很快被此人反手一掌打落在不远处的床榻之上。
赫连蓝嘴角溢出鲜血,狠狠地盯着面前此人吼道:“玄远你这个狗皇帝,我就不该听信你的摆布,信你真的是为欧阳柳致好,你这个肮脏可怕的人,是你毁了欧阳柳致的幸福。你这个卑鄙的小人,你比隋子慈还不如,用这般卑鄙的手段把欧阳柳致绑在自己的身边,你会有报应的,早晚有一天,欧阳柳致会知道你的所作所为!”
“呵呵,你放心,他不会知道的,这还多亏了你的帮助,要不是你给他下的盅,他又怎么会如朕的意愿忘了张兰呢?呵呵……”
“你明明就已经知道欧阳柳致爱上了张兰,却要欧阳柳致娶我,你早就知道欧阳柳致一定会悔婚,然后激怒我……”
“朕可没有你想的这般神机妙算,朕原本只是想试探柳致是否真的爱上张兰罢了,可是事态展真是出乎朕的意料……赫连蓝,你真的给了朕很大的惊喜。要不是你,朕不会那么快能够在确认柳致爱上张兰之后,解决掉这个大问题,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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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太可怕了,就因为你了解欧阳柳致,知道欧阳柳致只把你当成亲人,不可能对你会产生爱情,所以你攻于心计的目的就是要欧阳柳致孤独终老一辈子么……你这个疯子!恶魔!”
“朕有这么可怕么?要知道,朕并没有杀了你,也没有杀了张兰,不是么?”
“呸!对我你都这般,更何况是被欧阳柳致爱着的张兰,你让我对欧阳柳致下盅,让他忘了张兰,你根本是要张兰生不如死……”
“赫连蓝,就算朕如你所说,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别忘了要不是你内心的嫉妒与痛恨,又这么会答应朕下盅呢?真正让柳致忘记张兰的人可是你赫连蓝呢!”
玄远邪笑着带着看似愉悦的心情离开了密室……
“闭嘴,闭嘴……”赫连蓝吼叫着抱着脑袋,疼痛如潮水般涌来,赫连蓝不禁惨叫连连,身体仿若被硬生生撕开两半,疼痛万分,意识也渐渐涣散了起来。如今的赫连蓝如同行尸走肉般地游荡在这密室中,脑子想到的都是当初的种种,她被嫉妒蒙蔽了双眼,被丑恶的念头侵蚀着本性,她无时无刻都在悔恨当初自己对欧阳柳致的所作所为。
那两次盅,赫连蓝恨不得下在自己的身上……
退下龙袍的玄远换上了金边镶嵌的淡黄色的锦服,戴上了束的嵌宝紫金冠,他的神态略显疲惫,眼中并未有方才的愉悦,更多的是沉甸甸的抑郁。
在同样的心境之下,玄远比任何人都明白赫连蓝的心,正是如此,他才能抓住赫连蓝的落点。事实上,他也曾想过:也罢,赫连蓝嫁给柳致,柳致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过其一生。
欧阳柳致最终选择了张兰,选择了一个根本就配不上他,但是却能够占据他心灵的张兰;在欧阳柳致牵起张兰手的那一刻,不只是赫连蓝心中的妒意作,一直压抑着心中真实情绪的玄远也在那一刻爆了。只是,赫连蓝将她的妒意转化为实际行动的报复,伤害了欧阳柳致;而玄远则将他的爆掩埋,借赫连蓝的手来灌溉这被掩埋的爆。
张兰那样的人太容易被看穿,玄远认定张兰愿意为欧阳柳致奉献一切,事实也正是如此。这个身份低贱的市井女子,玄远原本并不在意,最多也只是把她当做欧阳柳致生命中经历过的一段既可笑又可悲的插曲,可是到底是什么时候,这样一个可以被当成笑话的人,却已然占据了欧阳柳致的心。
赫连蓝如了玄远的意——下了盅。
张兰如了玄远的意——给了眼。
欧阳柳致如了玄远的意——忘了兰。
与其说这一切都是玄远的计划,倒不如说这一切只是随了玄远的意愿。可是事情展到今天,已然变质的可怕。看似一切如意的玄远却开始时时刻刻的煎熬,他隐隐地在期待着什么……
张兰把右眼给了欧阳柳致之后,他便一直暗中派人监视张兰的一举一动,张兰怀了孩子之事也瞒不过玄远的眼睛。他对张兰、赫连蓝以及欧阳柳致所做的一切,仅仅是为了继续维持那早已让他厌恶的面具。可悲的是,他却只能带着这张面具留在欧阳柳致的世界。
空气清新,风景怡人的御花园里到处鸟语花香,百花争奇斗艳,阳光懒懒散散的照在荷塘里连片的布袋莲,玄远身后跟着一群太监宫女缓步走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