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我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就………”
“你对柳致下的是何蛊?”
“血……”
张兰面无血色地看着怀中昏迷的欧阳柳致,他紧闭的右眼竟流下血泪,血泪顺着欧阳柳致如雪的面颊柳致颈脖,最后与他那鲜红的喜服混为一体。
玄远皇帝再也按耐不住,他怒吼道:“你到底对柳致下了什么蛊!”
“蚀明蛊……”赫连蓝绝望地开口。
玄远皇帝在听到赫连蓝的回答之后竟然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此蛊不是那要人命的毒蛊,可是却能使中蛊之人的一只眼珠瞬间侵蚀,以致一只眼睛完全失明。可是,欧阳柳致这般完美之人为何要受到这样的摧残?就算欧阳柳致清醒之后并不在意,可他这个做师傅也不能容许欧阳柳致受到一丁点的委屈……
他的柳致,他的徒弟,他当成儿子一般对待的亲人,在成就大业那天,他便在心里誓,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让欧阳柳致受到伤害。
深夜,寂静无声的相国府却灯火通明。
欧阳柳致的睡房外被玄远皇帝的御林军包围。屋内,欧阳柳致依然处于昏迷中,右眼被蒙上了厚厚的纱布。
玄远皇帝与张兰站在欧阳柳致的床前沉默无语。方才太医在处理包扎欧阳柳致右眼
时已经确认一个事实,欧阳柳致的右眼是彻底没了——这蚀明蛊虽然不至于置人于死地,却让欧阳柳致失了右眼。整个过程张兰都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那空洞的眼眶中曾经有着令她迷恋的眸子。
玄远皇帝看着张兰愈加纠结的神情,自己的情绪却渐渐的恢复。
“朕早年在外征战时是听过这个蛊的,这个蛊得了便是得了,也没所谓的解药,可是却能够以他人眼珠补之。”
玄远皇帝的声音打破了诡异的沉寂,张兰猛地看向玄远皇帝,却在下一秒绑直了身子,严肃的点头。
玄远皇帝继续说道:“只是这样的医术属于异术,多在塞外边境一些地方盛行,玄国并没有这样的人才,但是值得庆幸的是……赫连蓝会此异术。”
“我去求她,求她……”
“在太医为柳致包扎伤口时,朕已经和赫连蓝谈过了……她当时是一时冲动,如今十分悔恨,她会极力配合,你不用担心。”
“……”
“如今柳致需要的是……”
“眼珠!”
“正是!”
玄远皇帝的双眼直直地看着张兰,他毫不掩饰此时对张兰的目的,甚至理直气壮。张兰只是在他越来越强烈的注视中慢慢地将视线转向昏迷中的欧阳柳致。她知道,玄远皇帝与她一样,不希望欧阳柳致受到失去右眼的痛苦。
“你放心,你今后的生活,朕会命人安排好。”
“不……只需要答应我一件事就好。”
一辆崭新豪华的马车从北方而来,马车前后各有十来个仆从打扮的高大男子,一色的青布衣衫。马车前方,领头的一匹白色马上却是一位相貌英俊的男子,大约二十来岁的年纪,神色间透着极致的谨慎。
“元北!”
声音是由马车内而来,领头的男子立即让队伍停下,驾驭身下的白马来到马车旁;只见马车的链子被有力的挽起,阳光正好打在探出半个身子的男子身上,如渡上了一层金色光影般的耀眼;如雕刻般分明的五官,有棱有角的脸俊美绝伦,面无表情的模样看起来好似冷漠异常,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莫名的温柔。乌黑茂密的长被白玉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有着一双看似完美的双眸,那莫名的温柔正是从这儿透出。高挺的鼻子,性感的双唇却毫无弯起的继续。
又见他微微扬起头,对着来人问道:“到哪呢?”
“回主子,过了前面的山头就到巫阳了。”
“到巫阳后直接到后山的祖坟,拜祭完后在回欧阳府。”
“是!”
正时清明,天气渐渐转暖,草木繁茂,山头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明洁。
寂静的山头,有着欧阳世家的祖坟。
一身素白华衣的男子独自站在这略显苍凉的祖坟前,远处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马车旁一行人静静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