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斯见微都提的要求都是麻烦又费时的。
阮流苏就这么沉默着受着,除了必要的回应,从不和他多说一句话。
以前斯见微发脾气,她一定会跟他吵两句,不搭理他的要求,然后等他气消一点,再去戳戳他的肩膀,或者捧着他的脸亲一亲,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现在她完全拿他当空气,只履行一开始他们说好的合同条款。
斯见微逐渐发现,是他一个人在生闷气。
真好笑。
很少能有人把他惹到生闷气的程度,他从小地位高,身边人都让着他,哪怕遇到秦书淮几个,也都是家教脾气顶好的,从不跟他计较。
他知道自己做不了君子,只能做个处处计较,暗耍阴谋诡计的刻薄小人。
只有阮流苏,这么惹了他,不听他的话,还跟他对着干。
这口气就在他心口绕着,吐不出来,散不出去,憋得他好难受。
周五晚饭的时候,阮流苏没怎么吃饭,脸色也突然不太好,她背对着斯见微从医药箱里找了片止疼药吞下,以为他没看到。
斯见微眯了眯眼,幽幽地看着她问:
“例假提前了?”
他有时候就觉得阮流苏这人挺有意思的,自己笨,还以为别人跟她一样笨。
吃药都要故意躲起来不让他看到。
阮流苏还是不理他,斯见微这回没再视若无睹,堵住她的路,拿温度枪在她额头上扫了两下,果然是低烧:
“自己一到这个时候抵抗力就低不知道?”
他微蹙着眉问:
“今晚还要去你那小酒吧当服务员?”
阮流苏怕他又要耍横耽误她上班,思忖该怎么说。
她看到斯见微从壁柜里取了把车钥匙:
“我送你过去。”
阮流苏站在原地,看着他没动。
她不想斯见微过去,以他的性格,去了就不会走。
她也不愿意跟他待在一起,哪怕一个公共空间里都不想。
阮流苏的嗓子下午就有点儿哑了,现在像呛水一样难受。
她例假来的时候稍微一受凉,就容易低烧,现在后脑勺也像针扎一样裂开的疼。
阮流苏摇了摇头,不想说话,又咳了几声,喝了点温水才好。
“你生病了还要坚持你的工作我拦不住。”斯见微去找二人两年前签的那份合同:
“但我记得合同上好像有你妈妈的联系方式,我身为你的雇主,我想我得提前跟阿姨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