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下了飞机刘果毅还在回想梦中的情景,他有些好奇,那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就好像是他自己的经历一样。
同时他也奇怪,因为在梦里他是可以感觉到梦中人的一切的,但是他好像并没有感觉到梦中人的四肢,好像那梦中人只有一个身子,没有胳膊和腿一样。
现在他们一帮人被武贝勒的一个伙计带到了昆明府中的一家酒店,房间已经开好了,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动身坐火车前往宝山,之后换汽车。
刘果毅是初到南地,一下飞机就开始下雨,一直到现在还是稀稀拉拉没完没了,尤其是这潮湿的空气让习惯了北方干燥空气的他很是难受。
众人坐在酒店餐厅,点好菜之后,趁着上菜的空隙,怪人郑鑫开口说道“这到了昆明府,云南的美食一定要尝上一尝,这汽锅鸡,过桥米线,宣威火腿是必点的,不过现在你先尝尝这普洱,应该有三十年的年份了,好东西呀”
刘果毅对茶就那么回事,不过普洱上次在叶老板的店里倒是喝过一次,也知道像这种发酵茶是时间越长口感越好。
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满口生香,刘果毅发现自己开始腐败了,主要是武贝勒和怪人郑鑫这帮人平时对于生活品质的要求还是蛮高的,尤其是老布桑,要知道这老家伙可是粘杆处出身,啥好玩意没见过,又加上有钱,所有任性嘛。
这边刘果毅喝着茶,那边武贝勒的那个伙计说话了,这伙计名叫白翰,跟了武尚安也有十多年了,还是十年大乱之前就跟着他的,现在是老武家云南这边的负责人。
他先是朝着怪人郑鑫竖了一个大指,之后开口说道“您老圣明,这正是三十年的生普,应该是正宗的春尖,不过这并不是我们生产的,我们第一批熟普年份还不够,生普倒是有些够年份的,但是都在干仓里,可那也是我前些年收的”
普洱茶分生普洱和熟普洱两种,从原料到制作方法都有所不同,不过熟普洱是以七三年为分界点,之前没有熟茶。不过无论是生普还是熟普,都分为春、夏、秋三个规格,春茶又分春尖、春中、春尾,夏茶又称二水,秋茶则为谷花。无论生普熟普,都以春尖和谷花品质最佳,生普时间越久茶香越是醇厚,熟茶时间越久则越是柔顺浓郁。
“那这么说”旁边的孙平同样喝了口茶,开口说道“你们在这边就是做茶的喽?”孙平也觉得自己最近有些腐败了,主要是因为刘果毅这帮人这里好东西太多了,当然主要是酒好,那东北地道的烧刀子太对他的胃口了。
白翰点了点头,张嘴说道“我们在这边主要做的就是茶叶生意,不过这普洱的周期太长,今年我们在福建那边包了几座茶山,准备进军铁观音”说到这里白翰不由露出几分得意。
许亚飞因为家庭的原因好东西还是见过不少的,但这种三十年的陈年普洱还是很少见的,喝了一口之后不由得闭上双眼慢慢品味。
就在众人喝茶等菜之际,服务员从门口又带进来一个女的,一身旗袍淡扫娥眉,长相标志,身材苗条,虽然没有郑杜芳那么祸国殃民,可也是国色天香一级的。
服务员带着这女的从餐厅中间走过,到了一旁靠窗的一张桌子坐下,之后给了她份菜单。
本来刘果毅他们这桌根本就没留意这女的,可就在她从餐厅中间走过之时,另一边一张靠墙的桌子上坐了俩人,一胖一瘦,长相穿着都没什么特点。这瘦子靠墙正对着餐厅,那胖子侧着坐在他旁边。
就听那瘦子说道“合字儿”带着北方口音,刘果毅他们勉强能听懂。这“合字儿”是黑话,就是“兄弟”的意思。
这个餐厅并不大,再加上两人可能觉得他们说得没人能听懂,并没有特意的去压低声音。
刘果毅等人听了之后,相互对望了一眼,都没说话。就是孙平和许亚飞跟他们待的时间长了,虽然听不太懂,可也知道这两人有问题,再加上看到众人相互对望之后,也就没发声询问,只是静静的听着。
这时就听那个胖子接着说道“并肩字儿”意思是“怎么着兄弟”
那个瘦子又说道“调瓢招了把喝,果食盘尖”调瓢,转头,招了把喝,看,果食,女人,盘尖,好看。连起来就是“转头看哪,那女人长得真好看”
胖子听了扭头看了看那女的,这时候那女的刚刚走到桌边,还没坐下,就见那胖子突然双眼一亮,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之后笑着说道“紫河车”
这紫河车不是黑话,是一种药材,其实就是胎盘,但是只有女人第一次怀孕不超过三个月,而且必须是男孩的胎盘才能叫做紫河车。
过去专门有一种人就以盗取紫河车为生,虽然这种人应该天打雷劈,但这也是有传承的,都是师傅带徒弟,而且这种人看这个特别准。
众人一听这话全都大惊,难道这两人要害那女子性命,盗取她的紫河车?
就看那瘦子听了这话大喜,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之后说道“晚安,夹么夹么浑天儿荣了,黑至”之后两人相视一笑,不再说话低头吃饭了。这话的意思是“先吃晚饭,等到了黑天偷了,多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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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再次相互看了一眼,而武贝勒则是脸如寒霜,恶狠狠的瞪了白翰一眼,要知道这酒店其实就是武尚安的产业,白翰作为这边的负责人,无疑是有责任的。
白翰也是一头的冷汗,武尚安这人因为老布桑的关系,出世之时便城府极深,别看平时和和气气的,好像没什么脾气,可那也是个杀伐果断之人,伸手五支令,拳手就要人命的主,像现在这种表现已经是心里对白翰及其不满了。
孙平和许亚飞互相看了一眼,他们虽然听不懂刚才那两人说得是什么,但是看武尚安的表情就知道那二人恐怕不是什么好人。至于李汉高,他在那个位置上,这些黑话他能听懂。
旁边老布桑伸手摸向立在旁边的鹿卢剑,这口剑一直用蓝布包着,由那个唇红齿白的小童带着,吃饭的时候那小童就坐在老布桑旁边,那剑就靠着桌子放在他们俩中间。
武尚安用手在桌子上按了一下,止住老布桑之后,扭头对白翰使了个眼神,白翰擦了下额头的冷汗,快速离去。
这时候菜已上齐,武尚安笑着对众人说道“来,各位如今到了这里,就让在下做东,满饮此杯”众人一笑,纷纷举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