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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ldo;往上开到站牌那里左转，下去便有一所中学。&rdo;

&ldo;是谁开的枪?目的是什么?&rdo;

她用手腕处的关节按摩太阳穴，&ldo;大概是我吧!我一定是疯了。它现在在哪儿?&rdo;

&ldo;你是问那把枪?它很安全。万一你的梦实现了，我会自动把它交出来。&rdo;

车子开始爬坡，我换三挡行进。她则兴味盎然地望着我换挡，并打量着车内的白皮椅和仪表板开关。

&ldo;你怎么开得起这种车?你赚得并不多，不是吗?&rdo;

&ldo;现在什么车都贵，即使是所谓经济型的也一样。买部旅行车价位也差不多如此。我忘记在哪里看到这样一个说法：一个人若想显摆就该买部黑得耀眼的车来开。写那篇文章的人一定没到过洛杉矶，在洛城要引人侧目就得开一辆粉红色的奔驰车，车顶安装一把海滩伞，然后叫三个美女在里头做日光浴。&rdo;

她咯咯地笑起来。

&ldo;此外，&rdo;我继续这个话题，&ldo;这也很有广告效益，也许我哪天想要去里奥，可以借此赚点钱，换辆新车，再用火车运送过去，多花不到什么钱。&rdo;

她叹了口气，&ldo;别再用那件事挖苦我了。我今天心情并不好。&rdo;

&ldo;今天看到你男朋友了吗?&rdo;

她挺直了背，&ldo;你说拉里?&rdo;

&ldo;还有别人吗?&rdo;

&ldo;嗯‐‐你也许是指克拉克&iddot;布兰登啊。虽然我根本不算认识他。昨晚拉里喝个烂醉，没有‐‐我没看到他，大概他还没醒来。&rdo;

&ldo;他没接电话。&rdo;

前方道路开始分岔，路面上一条白线向左弯过去。我便继续直行，沿途的山顶高坡有一些古旧的西班牙式房子，靠山下的一侧是几幢现代感十足的建筑。过了这一段路，我向右转去，这里的路面才新铺不久。再往下走到了一个安全岛和圆环，两幢房舍隔着圆环相望，房子用了不少玻璃砖装饰，迎海的一面玻璃是绿色的。整个景致优美，我足足盯着看了三秒钟。之后，我在路尽头的人行道旁停车，熄火，躺在坐椅上。我们现在在海拔一千英尺高的地方，整个城市就在面前一览无遗，仿佛四十五度角的鸟瞰镜位。

&ldo;他可能是病了，或者有事外出，也有可能死了!&rdo;

&ldo;我已经声明过了‐‐&rdo;她开始颤抖。我从她嘴里取走香烟，放进烟灰缸，然后摇起车窗，用一只手环抱她的肩，并拉近她的头靠到我肩膀上。她很虚弱，毫不反抗，身体依旧发抖。

&ldo;跟你在一起很放松，&rdo;她说，&ldo;只要你不催我。&rdo;

&ldo;置物箱里有一品脱酒，要不要喝一点?&rdo;

&ldo;好的。&rdo;

我拿出酒来，使了不少劲用单手和牙齿把铁环松开，接着把酒瓶夹在膝盖间打开瓶子。我把瓶口凑到她唇边，她啜饮几口，打了个冷战。我把瓶盖塞回，拿开它。

&ldo;我讨厌用瓶子喝酒。&rdo;她说。

&ldo;是啊，多没教养。不过贝蒂，我现在可不是要引你上床。我很担心你，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rdo;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用平稳的声音说：&ldo;像什么样的事?你把支票拿回去吧，那是你的，我已经给你了。&rdo;

&ldo;没有人那样送人五千块的，没有理由。所以我才会大老远从洛杉矶回来。今天一大早我就开车过去，沿途可没人对我这样的货色示爱求好，也没有人跟我提几十万美元的交易，当然不会有谁邀我共赴巴西里奥，携手筑爱巢。没有人大醉一场还梦到有个尸体躺在她阳台上，急着要我去把尸体送到海里。到底你要我怎么做呢?到你房里，对着还在睡梦中的你，伸手相握吗?&rdo;

她推开我，身子往另一边靠去，&ldo;好吧，我是在骗你，我一直都是大骗子!&rdo;

我看着后镜，一辆黑色小汽车转进这条路上，停下来。我看不出里面是谁，有什么东西。接着就在原地擦着人行道边缘掉转车头，再往原路开去。走错路的，因为发现是死巷于是掉头。

&ldo;当我沿着那该死的防火逃生梯往上爬时，&rdo;我接着说，&ldo;你吞了几颗药，然后佯装昏昏欲睡的模样，不久就真的睡着了‐‐我的猜想。很好，我走到阳台，没看到尸体，没有血迹。如果有，我应该可以把尸体翻过墙，会很累，但不是不可能，只要抓到搬重物的窍门。可是就算你请到六只训练有素的大象，也不可能把他扔到海里去。距离太远了。到围栏还有三十五英尺远，而且得先把他运到墙的那一头。我估计按那个重量，得扔出准准的五十英尺才能完全越过围墙。&rdo;

&ldo;我说过我是个骗子。&rdo;

&ldo;可是你还没解释为什么。我们认真想想这件事：假设有一个男人在你阳台上死掉了，你会要我怎么帮你呢?背着尸体下防火梯，把它丢进后车厢，再把车开到森林里埋尸?的确，当你的房子里出现了一个尸体，就不得不完全相信某些人。&rdo;

&ldo;你拿了我的钱!&rdo;她语调平静地说道，&ldo;你答应过要帮我。&rdo;

&ldo;我只有这么做才能知道疯子是谁。&rdo;

&ldo;现在你知道了，很得意吧?&rdo;

&ldo;我什么也不知道，连你是谁都没搞清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