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就那一回。
后面几天贺羽能不见人就不见人。
他胡子长得超快,没几天就长出了厚厚一层。他才又露脸见人。
叶碎金挥挥手,让武侯驱散人群,把刀还给了赫连飞羽,对他和掌柜说:“都跟我来。”
赫连飞羽还刀入鞘,跟随人们碰了碰视线,跟了上去。
药铺掌柜也颠颠地跟上去了。
叶碎金借了刚才喝茶那家铺子,问话:“怎么回事?”
赫连飞羽道:“草民与叔父南下,从唐州经过。不料叔父染疾,如今已经昏迷不行。郎中开的药方里,君药是得五百年以上的老参。大人明鉴,我银子都准备好了,并非是强买强卖。谁知道跑遍了全城,这些药铺欺负我们是外地人,故意不卖给我们。不仅如此,还诓骗我们。”
药铺掌柜连连喊冤。
“非是我等不卖给小郎,更不敢诓骗小郎。”
“实是如今,五百年份以上的老参,唯有刺史府才有。”
“我等也没办法啊。”
叶碎金眨眨眼。
她看看秋生。
秋生挠挠头,把手一摊,表示他也不明白。
叶碎金问掌柜:“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说?你又怎知道?”
掌柜弯腰道:“五百年以上的老参太珍贵,一般的药铺都没有的。只有林家、谢家才有。因为贵重,平时也不放在铺子里,都是各家守在自家的库房里。”
“比阳二十一家伏诛,资产尽数收缴,这些最贵重的,咳,想来……”
“小人也是好心,见小郎为亲人着急焦虑,才告诉了他,谁知他不识好人心,以为我诓他。”
叶碎金恍然大悟。
她杀光比阳大户,所有资产全部罚没。
这些都是战利品,战利品的分配,最好的最贵重的东西,自然首先往她那里送。
这掌柜虽是猜测,但叶碎金自己都觉得,八九不离十,最好的老参,可能此刻就是躺在她刺史府的库房里。
她转头吩咐:“去家里问问,如有,速速取来。”
又问赫连飞羽:“你叔父在哪家客栈?”
赫连飞羽说了,叶碎金的亲卫领命快步离去。
赫连飞羽奇怪地看着她。
叶碎金问:“有什么不对?”
赫连飞羽道:“不是说在刺史府吗?”
可你是节度使啊。
大家都笑了。
药铺掌柜忙告诉赫连飞羽:“小郎有所不知,这位便是我们邓、唐二州的刺史并节度使叶大人。”
赫连飞羽震惊。
他本来就因为她一个女子竟然是节度使而吃惊了,不想刺史居然也是她。刚才挂念叔父安危,这些情绪都压着,到这会才释放出来。
叶碎金笑问:“你都到比阳了,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赫连飞羽道:“我们才入唐州,叔父就病倒了。很严重,村落里的赤脚郎中看不了,叫我们找大城,我们一路赶过来,找了郎中又找药,还无暇顾及别的。”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