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衍看着荀谋无奈的说道:“哎!你们有所不知,此番为了打造‘九龙夺珠黄金像’,花费本王许多积蓄,宁王那一瓶酒不过就耗时费力而已,这哪里能比得了的!”
其他三人听罢都怔了片刻,荀谋安慰道:“殿下也不必想那么多,换个角度想想,如果这次没有花这么多钱,也许真就让宁王给占了上风了不是!”
“哎!”刘衍拳头狠狠一砸书案,“荀将军说的也有道理,但是这口恶气,本宫一定要报!”
荀昱站起身,走至刘衍身前,一脸不解的问,“殿下难道不奇怪么?”
“哦?此话怎讲?”
荀昱道:“这桃『露』春酒如此难得,这天下唯独良酿署已故署丞耿南德会酿造此酒,如今耿南德刚好在上个月仙逝,此酒酿造之法自然失传,而这瓶酒就像是算好了时机一样,刚好在耿南德去世后一个月出现了,要知道酿造此酒至少需要一年时间不可,也就是说宁王去年或者今年年初就向耿南德请教酿造之法了,可是他怎地就知道耿南德今年就会仙逝?万一人家活着呢?那也用不着他来献酒了,难道一切都是巧合?太子殿下您就不奇怪么?”
刘衍听罢不禁打了个机灵深吸一口气,心下开始恐惧。
荀谋亦怪道:“宁王此番竟然能有如此格局,不像是他的作风,他怎么可能拿捏时机如此之精准,又怎敢算好圣上会喜欢此物呢?这不得不说下的是一步妙棋,但更是一步险招啊!以我对宁王的了解,他肯定不敢冒此风险。”
刘衍点点头,表示赞同荀谋的观点,“说的不错,可是能想到这个主意的那个人,究竟会是宁王背后的谁呢?”
书房内的几个人都开始绞尽脑汁的思索着,可是思来想去,又都一筹莫展,宁王身边的那些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物呢?
刘衍摇摇头,“哎……实在想不出前几日宁王有什么异常,怎么一下子就跑出这么一瓶‘桃『露』春’呢?真是奇哉怪也?”
荀谋听罢,忽然脑海一闪,灵光一现,“有!有!我想起来了!”
众人目光高举,看向激动的荀谋,“什么?”
“太子殿下您忘了吗?前两日邓灼回禀的那个神秘人!”荀谋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刘衍低『吟』片刻后才想起来,“您是说姓陶的那个人?”
“正是!”荀谋目光炯炯,“如今看来,他的可能『性』最大!”
“可是听邓灼说那一户人家前不久才刚从南方搬迁至此的啊,他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几天内,就策划出这么周密的计划呢?”
荀谋也开始狐疑,现在宁王背后的那个人越来越神秘,不禁让自己有些棘手,这种危机感自从陆佐死后,自己已经好久没有产生过了。荀谋忽然眉峰一紧,不对?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然在荀谋心头掠过,荀谋又迫不及待的问:“殿下,您还记得邓灼说过,他在陶府上看到一个人长得特别像陆佐的徒弟么?”
“对!他叫殷季,还赢走了我一把‘湛卢剑’呢!”刘衍讶异地睁大眼睛,“怎么?你是说那个人有可能真的就是殷季?”
荀谋不确定的摇摇头,眼神空灵的思索着,半晌才喃喃道:“殷季?陶潜?还有刚搬进西宁街的陶潜师父?以及原本传闻说要送犀角嵌珠杯的宁王,突然就变成了圣上最爱喝的‘桃『露』春酒’?这一切冥冥之中似乎就有着某种关联!”
荀昱和徐秉德异口同声的问道:“关联?什么关联?”
刘衍见荀谋又沉默不语,便道:“荀将军,您是说宁王背后的那个人,真的就是那个陶府的主人?”
荀谋沉『吟』许久,忽然『露』出可怖的目光,“那个人也许就是……陆佐!”
在坐的另外三人不约而同的站起来,惊讶道:“什么?”
刘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和狐疑,“这怎么可能!他已经死了!”
“你们都见过尸体了吗?”
刘衍看着左右,支支吾吾的开始手足无措,“可……可是那时候手下的人说他就剩下一口气了,肯定是活不成了,现在怎么可能还活着!”
“这么说他出狱的时候还没死咯?”荀谋不容辩解的问道。
刘衍虽然对荀谋这种盛气凌人的口气有些反感,但还是有些觉得对不住荀谋,“是……三司会审并没有证据证明他参与魏王谋逆案,他被释放是圣上御笔朱批的。当时我问过看守的人,那时候他们也说陆佐活不过两日,所以本宫也没有放在心上了。”
荀昱也看向荀谋,父子二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一丝丝的不安。
荀昱正了正嗓子,道:“看来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陆佐!”
刘衍低头不语,此刻脑海内已经开始翻江倒海,祈祷着那个人最好不是陆佐,千万不能是他。刘衍许久才抬起头问荀谋:“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荀谋目『露』凶光,斩钉截铁道:“杀!”
“好!”刘衍下定决心,不管他是不是陆佐,只要和宁王有关,杀了也总不是错事,“那本宫明天就派人去干掉他!”
“不行!”荀谋哪里等得,他深知陆佐之厉害,如若不是陆佐还好,若果真是他,明天他肯定马上还有其他行动,彼时就是贻误战机了,“现在就派人去,片刻都不能耽误!”
此时虽然将近二更,但是宁王刘询已经激动的直奔陶府而去,并没有马上回宁王府,门房老潘见是宁王,也不敢阻拦,但是刘询还是彬彬有礼的让老潘先进去禀告,完了再进去会面,以示礼数和尊重。过了须臾才见老潘着急忙慌的跑出来回禀,说:“老爷他身体不适,他在书房恭候王爷大驾。”
宁王刘询命令随从都在门口候着,只带了一个贴身侍卫进府。宁王来至院子里的时候,便听到一股琴声婉转飘来,此刻宁王已经喜不自禁,自然感觉着曲子轻快喜庆,一时间便在书房门口停住了脚步,不好意思敲门打扰。
宁王等到书房内一曲抚罢,门内传来陆佐的声音,“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