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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八月十五（第1页）

一座高山之上，高大而孤傲的身影随风而立，望着天空异常明朗的月亮，很久都没有丝毫动静。近处一看，发现此人正是烈燃灯。突然全身剧烈颤抖，面容扭曲，仿佛极为痛苦，他到底怎么了？

月亮还是一样，人却成了往昔。若是故人不再，又当如何？对于一般人来说，除了感慨悲伤，什么都干不了。不过事无绝对，特别是在这个三界之内。

“很难受吧！”突然一红一白两道光华闪过，烈燃灯身后出现两人，正是赤炎麟和金蝉子，说话的是赤炎麟，同为神农氏族人，年龄相差又不大，自然认识甚至可以说很熟悉，不过那基本只限于过去。

“是你！你来干什么？”烈燃灯语气不喜不怒，甚至都没有转过头看二人一下。

“没什么，只是来看看你。”赤炎麟之后也一声不响，望着明月，也想起了过去的事。金蝉子则这里看看那里看看，不明白这二人在搞什么，有时候还神情古怪，一惊已乍的。

两千年前，赤炎麟和烈燃灯还小，赤水仙也是个豆蔻少女。那时候三界已经十分稳固，神农氏也从上古几千年的劫难中重生，甚至越来越壮大。

神农氏很多孩子都在神农架仙域学习成长，特别是几大家族。因为神农氏的发源地需要人保护，不需要多，但更需要对它有爱有感情。想当年赤炎麟几人青梅竹马，年少无忧，对于有些人来说，那段时间是很难忘记，甚至不能忘记的，除了赤炎麟，烈燃灯亦是如此。

可是后来发生了赤水仙的事，很多人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当然不只是实力上，心境更是与以往截然不同。烈燃灯与赤水仙从小在一起玩耍，虽有爱慕之心，却从未表露，因为万一赤水仙不喜欢他，关系可能会很尴尬。

不过赤水仙与大荒凡人私定终身，最后双双被杀，又让烈燃灯无比心痛。烈燃灯从小师从神农氏前辈有时间神之称的夜明，加上天资难得一见，年纪轻轻就已经极为厉害。不过对于烈燃灯来说，他只活在过去，也只需要活在过去。

于是十几年前的一天，似乎明悟又似乎疯狂地哈哈大笑，只有神农氏少数高手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烈燃灯竟然对自己下了一世枯荣，抛弃自己的未来，又后悔和痛恨自己的过去，每一天每到夜深人静时，全身内外肉体和魂魄都要遭受火焰一般的灼烧，日复一日，总有一天他会就这样自残而死。

“你难道想要一直这样下去吗？”一起站立好久之后，赤炎麟才道。本来以烈燃灯的修为，早就能够名扬三界，只不过本来就对名誉没什么追求，最后更是对自己都没什么未来期望了，所以身为朱天大将军，却没有多少人熟悉他。

“确实未来还很长，可是未来还有什么？怎么样都无所谓了！”烈燃灯已经对未来不抱有什么期待了，随手招出一坛酒，仰头就喝。

“自己去探寻，或许前方有更美好的事物等着我们呢！”赤炎麟说着，伸手前方，天边泛起层层霞光，早晨的日出，替下了之前还沉寂的黑夜。

“自己去探寻？还能有更美好？那么，我能杀了他吗？”烈燃灯冷笑一声，他也知道杨炼是赤水仙的孩子，是他一直心爱女子的孩子，也是他最大的痛处之一。明明想要抗拒未来，可是杨炼的出现，让他又不得不清醒过来，这就是未来！

为了不让杨炼打扰他生活在过去，烈燃灯想要杀他也没什么奇怪，事实上半天前烈燃灯真想杀了杨炼，只不过还是忍住了。公务在身，而且内心又因为是赤水仙的孩子而下不去手。

“呵呵……这个你应该问他自己！”赤炎麟微微一笑。作为亲人，赤炎麟自然不希望杨炼死，不过他也不想管别人的生死。

神农氏与生死，在三界人看来其实互相代表含义，神农氏掌控着生死，说到生死就想到神农氏。所以对于一个深知神农氏力量精髓的族人来说，生死并不是在乎别人，而是取决于自己。烈燃灯或者其他人想不想杀杨炼那是他们的事，杨炼不想死又是另外一回事，就看谁的境界和修为高深了。

还没过一天，又有消息传遍了大荒，甚至仙界也很快得到了消息，那就是杨炼魔性大发，杀了仙界几千人，杨炼已经成为了众所周知的魔头。对此只有认识杨炼的几人不会相信，想必那时候烈燃灯想擒下公孙卓和荷花仙子的时候，就是仙界大军被人袭击。公孙卓以为是百合仙子为了吸引烈燃灯的注意力而做的。

而百合仙子本来也确实是这样打算，在驻军之处闹点动静。不过她们到达驻军之处的时候，已经是一片狼藉。根据将士们亲眼目睹，就是杨炼与水灵干的。之后百合仙子为了追寻杨炼的踪迹离开，谁知杨炼又重新折返。所有证据，都证明杨炼就是屠杀仙界将士的凶手。

自从见到荷花仙子与公孙卓那一幕，杨炼的情绪就变得有些躁动，同时也有些失落。杨炼也是个正常人，有七情六欲，会喜怒哀乐，只不过表现比较少而已。会觉得心情复杂，以前就很少，因为他不会因为各种小事而介意。

可是荷花仙子的事，始终让他放不下心。对于杨炼来说，荷花仙子是他最重要的一个女人之一，内心深处到底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都不清楚。不过与她之间的过往倒是有不少，不过怎么想怎么觉得杨炼自己给不了她幸福。可是当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又感觉十分复杂。

“做梦了吧？感觉如何？”魍狐侧身躺着，凑过脸来嘻嘻笑道。杨炼也没兴趣再继续与魍狐游玩下去，一整晚上，二人就躺在山顶光滑的巨石上。

“······”很少见地杨炼会无意识地睡着，还做梦，不过被魍狐一问，他都有点不好意思说。修为越高，对于睡眠食物的需求就越少，而且相应感知随之增强，就算是睡着了，感知到有危险，能够随时醒过来。甚至就算做梦了，而梦也有真假，因为也许是别人特意编织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