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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这样的突情况,一茬接一茬儿的,阮正新是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想明白这里面的来龙去脉,他除了惊讶就只剩下疑惑。
混迹律师界二十年的经验告诉阮正新,这里面有猫腻,一定有猫腻,一定不简单,徐烁和顾瑶是怎么都不应该混到一块儿去的,顾瑶是顾承文的女儿,她手里有大把的资源可以用,没必要用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律师,可偏偏今天救他的所谓“顾瑶的朋友”还真就是这个家伙。
阮正新愣愣的看着徐烁,又下意识看向这间屋子,还有他刚才进来这套房子的时候,大约也能估计出这边的售价。
如果说这别墅不是顾瑶的,那就是徐烁的。
如果是徐烁的,这小子难道还有点家底?
阮正新刚琢磨到这里,徐烁便慢悠悠的开口了“阮律师,你我这次见面,好像还是我回来江城之后的第一次吧?”
阮正新一怔,“回来江城”?
“怎么,徐律师也是江城人?”
“是啊,离开都有十年了,我祖上三代都是,土生土长。”徐烁淡淡笑了,“对了,我父亲在世的时候,你好像还和他打过几次交道,我也在北区分局那边见过你几次,不过那时候阮律师的律所刚成立,可不像现在,都做到江城第一了。”
北区分局?
十年前?
阮正新心里一咯噔,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很快就将他的思路拿住了。
“敢问令尊是?”
“哦,他是上任北区分局刑警队队长,徐海震。”
“……”
当徐烁在阮正新面前扔下重弹的时候,顾瑶也在一楼的小厅里见到了心神不宁的阮家阿姨。
顾瑶没有立刻走进去,只是站在门口无声的观察她。
这个女人有些坐立不安,她在椅子上换了好几次姿势,还一直在咬指甲,时不时抓一下自己的裙子。
直到顾瑶的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她回头一看,刚好对上徐海清。
徐海清比了个手势,顾瑶便跟着她来到一边。
徐海清递给她一份很简单的资料,顾瑶有些疑惑,接过来一看,正是阮家这个阿姨的简介,简介还是十几年前她在家政公司应聘的时候留下的。
顾瑶花了几分钟时间先将简历看了一遍,直到她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这个阮家阿姨名叫章子惠,出生地和阮正新一样,都是江城南边的一个小城市,名叫枫阳,那个地方生产枫木,因此得名。
至于出生年,章子惠比阮正新小一岁半,她在枫阳一直长到二十几岁,然后才到江城展,她的丈夫也是枫阳人,他们是一起搬到江城的,都从底层打工做起,丈夫负责开车送货,每天都要跑几十公里的路,章子惠就做家政。
后来,章子惠的丈夫出了意外,瘫痪在床,家里的所有重担就都落在章子惠的身上。
这后面的事,就基本和阮时秋描述的一致。
按理来说,丈夫瘫痪应该是章子惠人生转折的重大坎坷,有很大几率她的人生会从此走上下坡路,一蹶不振。
可是章子惠运气好,在她最倒霉的时候,被阮家录用了。
最开始听到阮时秋讲述这段的时候,顾瑶并没有太细想,因为三年前的故事重点太多,到处都是爆点。
如今静下心来,再加上看到这个章子惠的背景介绍,顾瑶心里也跟着升起一个疑问——惯用名牌,什么都要求最好的阮时秋的妈妈,那个娇生惯养、不可一世的阮家女主人,怎么会选章子惠来当家政阿姨?
这个章子惠,既不会英语,学历也没有念到高中,长得倒是不错,人也勤奋能干,可是这样一个家政阿姨应该一抓一大把,怎么就选中了她?
而且阮时秋大部分时间是这个章子惠在带的,章子惠的学识、谈吐、教养会直接影响到孩子。
或许,在选择家政阿姨的时候,看似不问家里事的阮正新,也插了一脚进去?
简历后面还有两张医院的就诊记录,和一张照片。
第一份就诊记录是章子惠的,上面写着她的病症和开过什么药,都是一些精神上的问题,不仅有焦虑症,还有精神衰弱,睡眠障碍等等,这些应该都和三年前筱飞侠被杀的事情有关。
而第二份就诊记录是阮正新的。
阮正新倒是没有什么精神问题,但他的精子质量不高,生育能力受损,能有阮时秋这个女儿也是不易。
至于最后的那张照片,像是从某个网站上扒下来打印的,幸好照片里的人并不是远景,无关看得很清楚。
这照片上是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小女孩,看长相,应该是章子惠的父亲带着年幼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