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的愧疚感更重了,本能的想强势一下把她送回羊城,因为在这小镇子待着,肯定没什么发展,可考虑到她性格,我只好打消了这念头,就说:“什么时候想回羊城跟我说一声。”
说话间,我直接开车回到小卖部。
刚停稳车,李富贵连忙迎了上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妇人,这妇人四十几岁的年龄,双鬓泛白,偏瘦,小腿上覆盖着一层的黄泥,应该是刚从田里出来没多久。
看着这妇人,我觉得有点眼熟,像是在哪见过,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汉青!”李富贵一把拉开车门,就说:“你同学出事了。”
我同学?
我下意识看了看那妇人。
瞬间,一个名字在我脑海冒了出来,黄鸣岐。
难怪我觉得这中年妇人有点眼熟,她应该是黄鸣岐的母亲赵月娥,我小时候曾去过她家吃过几次饭。
而这黄鸣岐从小学到初中,跟我都是同学,挺老实本份的一个人。
不对,应该说是特别老实才对,因为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会相信,就好似自己没分辨能力一样。
我记忆最深的一次是,念小学二年级那会,我跟他是同桌,这家伙想要上厕所撒尿,但因为胆小又不敢跟老师讲,就让我帮忙跟老师说一声,我那时候玩心重,就逗他玩,让他先撒一点点,剩下的等下课后再去厕所。
结果这家伙真的信了,尿了一裤裆不说,还埋怨自己,说自己太没用了,没忍住。
经过这事后,我觉得这家伙肯定是傻子,挺看不起他的,平常也不太愿意跟他玩,后来他受的欺负有点多,我实在是看不过眼,便开始处处护着他。
这一护,就护了他七年,直至初中毕业后,我去别的县里上高中,这家伙好像辍学了,听我一同学说,好像是去羊城的鞋厂,这些年下来,也一直没联系。
心神至此,我连忙下车,就问赵月娥怎么了。
她二话没说,对着我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嘴里一直絮叨着一句话,“救救我家二杯,救救我家二杯!”
她说的二杯是黄鸣岐的小名,我哪里受得起她这么大的礼,就想要扶起她,可她一直跪着就是不起身,还是李富贵懂她的想法,就听到李富贵说,“你再跪着,汉青可就不管这事了。”
这话的效果极佳,赵月娥连忙站了起来,豆大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滴,就说她儿子不见了,我问她怎么不见的,估摸着是太伤心了,她也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不见了,不见了,我儿子不见了。
我立马明白过来了,以她目前的状态,估摸着很难把事说清楚,就让林玥瑶去安慰她一番,我则朝李富贵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去找知情人打听一下。
他立马明白我意思,踩着他的二八大杆走了。
我本来想跟李富贵一起去,考虑到赵月娥看不到我会急,只好陪在赵月娥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