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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第1页）

&ldo;很简单，你在一开始就自报姓名了。&rdo;

&ldo;哦？贫僧是在何处自报姓名的？&rdo;

&ldo;杀害小坂了稔的时候。我见了今天原本要在仙石楼指认凶手声音的按摩师尾岛佑平先生。他的双眼失明，还劳烦他过来，结果却让他白跑一趟。那位尾岛先生说，疑似凶手的那名僧侣说道，渐修悟入终归是件难事。&rdo;

这我也听说了。

&ldo;哦？那又如何？&rdo;

声音变了，语调也不同。

&ldo;没有如何。渐修悟入‐‐说到渐悟禅，那就是北宗禅。北宗禅在奈良时代由唐僧传人日本，却完全没有在日本扎根。日本现在的禅，全部都是源自于南宗禅的流派。换言之，全部都是顿悟禅。这样说的话，凶手既非临济僧，也不可能是曹洞僧了。更何况这不是僧侣以外的人会说的话，如此一来，可能性就所剩无几了。在北宗衰微之前能够将渐悟禅传至本朝的，以时期来看，最澄与空海算是极限了。不过不是最澄，那么空海所带回来的禅，不就是北宗禅吗？如果明慧寺是与空海有关联的禅寺，那么守护这里的人，所传递的应该就是北宗的渐悟禅了，那么名字的读音与北宗之祖六祖神秀相同[注]的你……&rdo;

&ldo;了不起、了不起的领悟！&rdo;仁秀以铿然有力的声音说道。

&ldo;啊！&rdo;今川大叫出声，&ldo;原来……那就是你吗？&rdo;

&ldo;没错，前几天在理致殿与你对话之人，正是贫僧。赵州狗子之领悟，着实精彩。&rdo;

&ldo;今、今川，没有错吗？&rdo;山下只是惊慌失措。

完全失去了威严的觉丹问道：&ldo;仁秀……不，仁秀师父，你、你究竟是什么人？真、真的就像这个人说的……&rdo;

&ldo;贫僧就如同这位先生说的，承袭了代代守护此山的仁秀之名号也。&rdo;

&ldo;继、继承北宗禅……？&rdo;常信的声音在发抖。

&ldo;吾等并未标榜北宗，原本并无宗名，无南亦无北。除佛弟子之外，本来无一物。&rdo;

&ldo;那空海是……&rdo;

&ldo;虽如此传说，却是无所谓之事。吾等法脉自六祖神秀起师徒相传，承袭至今。无论开山者是谁，皆无关系。&rdo;

觉丹深深叹了一口气。

仁秀述说道：&ldo;过去，智稔和尚初次造访时，贫僧初届不惑之年。智稔和尚看到贫僧，大为惊讶，贫僧这身模样，也难怪他，而贫僧也大感吃惊。前代经常下山访里收购书籍，此外还有代代继承的众多禅籍，因此贫僧徒有许多知识；然而贫僧年逾不惑，才初次见到除了前代以外的僧侣。智稔和尚将贫僧比喻为白幽子，大为骇异。&rdo;

&ldo;所以，你、你和智稔老师是……&rdo;

常信困惑极了，十七年间共住于同一座寺院，常信却无法看破这名老人的真面目。

&ldo;智稔和尚说他已大悟数次，小悟无数，贫僧无法理解其境涯。因此贫僧除了初会，再也没有见他。&rdo;

&ldo;但是智稔师父说他来过好几次。&rdo;

&ldo;即便他来，贫僧亦不见，贫僧不知道他来过几次。其后，在那场大地震之后，泰全师父来了，然后就这么不走了。&rdo;

&ldo;后来我和了稔就进来了……&rdo;觉丹垂下肩膀，把手按在额头上，露出极为难受的表情。

可能是在这座山里度过的二十五年的时间一口气压了上来吧。

京极堂问道：&ldo;了稔和尚知道你的真面目吗？&rdo;

&ldo;应该不知。&rdo;

&ldo;仓库的事呢？&rdo;

注：神秀（jsyuu）与仁秀（jsyuu）的读音在日语中是相同的。

&ldo;他自己私下在调查吧。不过贫僧自它在地震中崩落后，未曾再访，也未寻找，因此也不知道它埋没在何处。&rdo;

&ldo;没去过？可是《禅宗秘法记》不是放在里面吗？&rdo;觉丹用卑俗的口气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