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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ldo;你想必也明白朕的意思了。&rdo;

我自然明白。

&ldo;然而，你也曾为朕登基为朕护国立下汗马功劳，朕考虑再三，决定饶你不死。&rdo;

这和让我死有什么不同？

&ldo;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rdo;

我沉默了很久，然后缓缓开口：&ldo;皇上想必把臣的罪证都弄完备了。臣就算有什么可以辩驳，肯定都在您预料之内。&rdo;

他笑：&ldo;那是当然。&rdo;

&ldo;臣……&rdo;我不禁苦笑，暗暗责骂自己还在给他找可以开脱借口，给他找可以伤害自己的借口，然而却不得不问，&ldo;臣想问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臣……&rdo;为什么呢？就算是棋子也好，是工具也好，也不用这么费尽心机，这么作弄我在掌骨之间吧？

&ldo;这是你的要求？&rdo;

&ldo;请皇上成全。&rdo;

他移动了一下身体，闭上眼睛，突然叹息了一下，然后道：&ldo;好，我就告诉你。&rdo;

&ldo;我的母亲，原本只是一个宫女。是一个很难和皇上见面的宫女。那样的人，总是受到冷落和漠视。她也幻想过有一天皇上会看上自己，会临幸自己，会恩宠自己，然后过去了一年又一年，她才知道自己错了。她只看见偶尔有宫女得到皇上的眷恋，然而很快就消失在阴森的后宫。没有谁能够在这里呆得长久。也没有谁真正得到过皇上的心。她放弃了。安心做一个宫女。

&ldo;第五年的时候，她在殿前打扫庭院，听见喧闹和高兴的笑声，是大臣们的。于是她躲了起来。她在红漆的柱子后面看过去的时候，看见了大臣们簇拥着的那个人。刚刚凯旋归来的将军，融安三年的武状元，单秉峰！也就是你的祖父。&rdo;

他冷冷的笑了一声，看到我诧异的表情，继续说下去：&ldo;她对那个人一见钟情。然后发现那个人对她也有好感。两个人迅速的亲近了起来。做了无数次苟合的事情。我的母亲陶醉在那样糜烂和禁忌的关系当中，自愿把自己给了一个大了她二十岁的男人。&rdo;

&ldo;有一天，那人问她，如果他可以让她成为皇上的妃子她干不干。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告诉她，他被同朝为臣的人们排挤，想要一个得力的，可以在皇上身边说上话来的人。于是我的母亲就愚蠢的听信了单秉峰的话。成为了皇帝第十六个妃子。第二年，生下了我。

&ldo;她帮助单秉峰窃取朝廷机密，帮助单秉峰探听皇上的意图，让单秉峰一党在朝廷内呼风唤雨还不知道自己让他利用了。终于到了单家落败的时候，单秉峰才狠狠地把母亲抛弃。

&ldo;你觉得那样激烈的女人会有什么表现？&rdo;他冷笑着问我。&ldo;她恨死那个男人了。她发誓要找那个男人报仇，虽然单秉峰已经死了，没关系，他还有子女还后后代！迟早有一天她会让单秉峰知道被人欺骗的滋味，会让单家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她疯了。&rdo;

他笑了起来，看我，声音却冷得让我发抖：&ldo;她因为他，疯了。&rdo;

他的母亲又是怎么样的人？

因为爱而疯。

那一刻，必定是撕心裂肺的痛楚，才能够让她发下那样怨毒的誓言。

我懂得的，她选择了报复，而我选择了逃避。

我压下心里的苦涩，抬头看他：&ldo;这是借口……&rdo;

&ldo;呵呵呵……&rdo;他大声笑起来，&ldo;你想知道原因，不就是找一个可以开脱的借口么？可以让你原谅朕，原谅自己的借口？朕给你了，瑞雪，朕不需要找借口。&rdo;

我别过头去，苦涩渐渐在胸膛发酵：&ldo;我不明白啊。这么多年都不明白。骗我，作弄我，利用我，伤害我的家人，看我因为这一切而痛苦，你究竟是为了什么？！&rdo;

你可曾爱过我？

可曾后悔过？

可曾惋惜、心疼、哭泣……

&ldo;为什么……&rdo;他呢喃，突然失神一般，&ldo;为什么……&rdo;抬头，冲我一笑，隐隐约约有着初见时的温柔。

&ldo;你不知道么？&rdo;他站起来，缓缓走下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