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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魅影呼吸都缓了一下，片刻，才沙哑道：&ldo;……你以为我多少岁了?&rdo;

&ldo;这就取决于您的回答了。&rdo;温妮道。

魅影在打量她的时候，她也在打量着魅影。

他穿着三件套的黑色礼服，完美剪裁的外套下，肌肉线条微微隆起。银色的怀表表链，坠在熨帖的衬衫上，抽口钉着精致的银质袖扣。

他整个人看起来气宇轩昂，风度翩翩。

温妮的笑容更深。

魅影在她的注视下，不自觉的移开了视线，回答道：&ldo;我在非常年少的时候，曾经受过这位先生的恩惠，并且跟在他身边学习过一段时间的写作。他算是我的半师吧。&rdo;

这次，温妮带着几分敬重地对他点点头：&ldo;原来如此。&rdo;

她一直觉得，魅影的剧作带着强烈的现实主义色彩，能非常明显的感觉到他受到了巴尔扎克的风格影响。现在他亲自承认是师承这位文学巨匠，让温妮觉得有点意外之余，又觉得很理所当然。

她转向墓碑。

巴尔扎克先生的墓地十分简朴。一尺多宽的墓碑，简单的刻着他的名字，上面立着一个后人为他塑的铜像。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文字和装饰。

他的左右两边，是两个占地颇广、装饰堂皇的墓地。

有的人想尽一切办法，想要留下自己曾经活过的证据。

而有的人从来不需要张扬什么，世界也不会将他遗忘。

&ldo;唯有时间和死亡，能衡量出生命的重量。&rdo;温妮有感而发。

而就在她说话的同时，魅影也开口：&ldo;我希望你不会因为我唐突地把约见的地点定在这里，而感到……&rdo;

他只说到一半就停下。

再解释已经是多余。

在对视中，两人一起勾起嘴角。

然后，带着眉宇舒展的安然惬意，他们默契地一起转过身，开始沿着公墓主道漫步，一边絮絮低语。

&ldo;这个地方对我而言是特别的。死亡对于我而言，是一个具有特殊力量的主题。我花了很多的时间，去和它相处。&rdo;魅影说。

温妮轻轻点头：&ldo;一些人用尽一切逃避死亡，而一些人坦然面对向死而生。&rdo;

在静谧的秋日下，他们从一个个不朽的名字前走过，漫无边际地谈论着一切浮上他们思绪的念头。

他们身边，是凝固的时光。

他们穿行在寂静中，评价着躺在这里的先贤，和那些已经化成碎石再辨认不出名字的朽墓。从艺术的学术观点到人生的个人见解。

当看到公墓入口的铁围栏时，两人的话题转到了《斯德哥尔摩的爱情》这部剧上。

&ldo;那部剧，只有你能知道我每一行对白后的深意，只有你能读出我的每一个微妙的暗示。&rdo;

魅影对她的呈现同样赞不绝口。他停步，深深地凝视过来。

好长一段时间，温妮觉得他有许多未尽的话，但最后，他只是低沉地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