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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1页）

&ldo;要是治疗呢?&rdo;

&ldo;啊!问题就在这里。因为这个病例少见，而且很少医生熟悉它的症状，时常容易诊断错误。它早期的一些症状，像虚弱、反胃、便秘等，很像普通的感冒。等到病情加重时，身体上会出现一种必然的现象：手肘、膝盖、指节、嘴唇、掌纹‐‐这些位置都会变色。可能发黑、发黄，或是一块一块的铜锈色，就像日晒。有时候会泛灰，变色的道理很有趣。&rdo;

他一顿，注意他们的反应。无疑的，大家都很专心。

&ldo;人脑之中有一种小腺体，叫脑下垂体。它产生的分泌物影响整个人体的组织。脑下垂体和副肾腺有一种反馈作用。脑下垂体产生两种荷尔蒙：副肾皮质营养素以及色素剌激荷尔蒙。这两种荷尔蒙促使脑下垂体功能正常。副肾皮质若是受损，血液中这两种荷尔蒙便大为增强。我们的凶手就是这个情况。色素刺激荷尔蒙是控制皮肤的黑色素。色素荷尔蒙反常，黑色素囤积，便形成皮肤变色。这也可以证明病人是患了副肾可体松缺乏症，又称阿迪生病。&rdo;何帕克医生得意至极的做了结论。

&ldo;很好。&rdo;狄雷尼说。&ldo;这些我们都能听懂。另外钾偏高和其他的一些物质又是什么?&rdo;

&ldo;这也是阿迪生病的症状。&rdo;

&ldo;医生，&rdo;邓伊伐副局长发问，&ldo;假使有人患了阿迪生病，你从外表能分辨得出吗?譬如皮肤变色的现象?&rdo;

&ldo;啊，不行，不行。要对症下药和节食，阿迪生病人外观与我们一般无二。他们有点像糖尿病患，终生服用可体松，同时特别注意不能吃过量的盐。其他方面一如常人，可以工作、活动、结婚生子。治疗得当，阿迪生病不见得会使人短寿。&rdo;

&ldo;慢着，&rdo;狄雷尼皱眉。&ldo;假定我们的凶手确有阿迪生病，正在接受治疗，她的血液该不会显出这些症状了?&rdo;

&ldo;啊哈!&rdo;何帕克医生击掌欢呼。&ldo;您说的对极了。有一种可能性，凶手是初期的阿迪生病患，目前还没有接受治疗。另一种可能，她已经在治疗，但是病情不够明朗，药物下得不正确。还有一种可能是，她在治疗，药物用得正确，但是她本人却为了某种原因，不肯吃药。&rdo;

&ldo;哪里来的这许多可能。&rdo;布恩只管抱怨。

&ldo;啊，是的，&rdo;何帕克竟毫不在意。&ldo;更有一种可能。阿迪生病会因为急性的紧张加重病情，诸如呕吐、受伤、感染、外科手术，甚至拔牙。我斗胆说一句，它是受长期心理、情绪或是精神上的压力影响。&rdo;

&ldo;你的说法是，&rdo;狄雷尼说，&ldo;你相信饭店恶煞确有阿迪生病。她有意治疗。但是，由于她连杀六个陌生人的紧张感，使得治疗的效果不彰。是吗?&rdo;

&ldo;啊!是的。我相信这是最大的可能。&rdo;

&ldo;荒谬!&rdo;布恩怒喊。

&ldo;怎么会?你绝不会否认心理能够影响生理吧?凭你的意志决定生死。我说的就是，这个女人的生理大受她自己恐怖杀人行为的影响。或者她以为自己不适应这个社会，也有影响。&rdo;

&ldo;我们不要离了正题，&rdo;伊伐说。&ldo;这些事等到逮住她之后，留给心理学家去讨论。现在要谈的是，我们该从哪里着手?假定她确是阿迪生病患，我们从何找起?&rdo;

四个人瞠视无言。

&ldo;问医生?&rdo;布恩试探道。&ldo;问他们是否治疗过这一类的病人?&rdo;

狄雷尼摇了摇头。

&ldo;行不通。医生与病人之间的病历数据，法律规定具有隐私权。&rdo;

&ldo;艾德华，&rdo;伊伐&iddot;索森副局长提出，&ldo;如果我们不问及姓名，只问&lso;你是否治疗过得阿迪生病的病人&rso;呢?&rdo;

狄雷尼考虑片刻，说：

&ldo;就算医生肯合作。他的答案是&lso;有&rso;。我们接着第二个问题照旧还是&lso;病人的姓名、地址&rso;?他不能说，我们又是白搭。&rdo;

四个人再度沉默，看手、看墙、看天花板，希望能看出一些苗头。

&ldo;何医生，&rdo;狄雷尼问，&ldo;方才你说她若是接受正确的治疗，皮肤便不会变色?&rdo;

&ldo;对。&rdo;

&ldo;而事实上，凶手显然没有获得治疗，或许，因为某种原因，不能收到预期的效果。这是否意味她是有皮肤变色的现象?&rdo;

&ldo;啊，应该有此可能。理论上说，有可能。&rdo;

&ldo;肉眼看得见吗?我指的是，她穿着便服走在街上?人们能看见她的变色皮肤吗?&rdo;

&ldo;啊，不行。手肘、膝盖这些部位看不见。假如扩散到颜面、手背，那当然可以。不过，到那种程度，病人早已住院了。&rdo;

&ldo;法律对医院的病历规定如何?&rdo;布恩再问。

&ldo;和医生一样。&rdo;狄雷尼答。&ldo;在医院里，病人受医生看顾。一概资料保密。&rdo;

&ldo;搞屁。&rdo;

&ldo;也许，&rdo;何帕克医生兴冲冲的说，&ldo;市长可以私下请求本市的医生与警方合作。&rdo;

伊伐&iddot;索森副局长怜悯的看着他。

&ldo;市长不可能为这件事触犯法律。再说，他庶务繁忙，早已分身乏术。不行的，医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