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说的对,&rdo;他重又归座。&ldo;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有用。&rdo;
她怜惜的看着他。她了解这件案子对他的意义:那表示对他的资历、他的价值的再审核。
他的外观像座山,粗大强劲;隐在粗犷之后的,却是细如丝的心事。他能文能武,对艺术有专精,对吃喝有品味,对诗词能吟会赋。
而最重要的,他体贴、温柔、爱孩子。
他生长在一个天主教的家庭,虽然他早已不上教堂,她并不以为他因此抛弃信仰。他尽忠职守,择善固执。
她收拾起纸牌。
&ldo;来点咖啡?蛋糕?&rdo;她问。
&ldo;咖啡。蛋糕不必了。你吃。&rdo;
她烧水时,电话铃声大响。她在厨房接起分机。
&ldo;我是布恩,狄雷尼太太,&rdo;小队长的声音有一份不自然。&ldo;我可以请组长来听电话吗?&rdo;
她不问原因,便回起居室。狄雷尼已起身,宽了外套。两人对视。
&ldo;是布恩。&rdo;
他点头,脸上木无表情。&ldo;我到书房去接。&rdo;
她回厨房,等水开,两臂交迭,手指紧扣着手肘。听见他出书房,走过来,拿着每逢六月,不论天气如何,非戴不可的那顶草帽。
&ldo;阿都勒饭店,&rdo;他说。&ldo;半个钟头之前。他们已经封锁了饭店,不过她可能早溜了。一两个小时就回来。不必等我,先睡。&rdo;
她点头,他俯身亲她的脸。
&ldo;当心。&rdo;她尽量说得轻快。
他微微一笑,便出了家门。
当他来到七街和五十街口时,阿都勒饭店仍旧封锁中,围栅挡开了围观的群众。两名警察立在关闭的玻璃门前,听着三个显然想抢进去的记者在骂山门。
&ldo;谁都不准进去。这是命令。&rdo;一名警察铁面无私的说。
&ldo;社会大众有权知道这件事。&rdo;记者之一大吼。
警察同情的看他一眼。
狄雷尼扯一下警卫的衣袖。&ldo;我是艾德华&iddot;狄雷尼。埃布尔纳&iddot;布恩小队长在等我。&rdo;
警察迅速瞥向手里的纸团。
&ldo;对,你可以进去。&rdo;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