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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但是在三月二十四日，时报的〈大都会百态〉上出现了一篇社论。标题是：&ldo;两桩凶杀案，追追追&rdo;，内容论述卜乔洛与胡福瑞的两起凶案，指出两案的雷同点，并称警方正致力于采证凶手为同一人的立论。谋杀动机不明。

时报社论透露侦查工作由刑事组施马提小队长坐镇指挥。他说：&ldo;我们已经掌握了几条有力的路线，相信在短期内可以将凶手逮捕归案。&rdo;并设有专线电话供社会民众随时提供线索。

时报不提&ldo;山姆之子&rdo;的谋杀事件，下午的《邮报》和晚间的《每日新闻》就不像时报那么保守。《邮报》的大标题就是：&ldo;又一个&lso;山姆之子&rso;?&rdo;而横跨四页的《每日新闻》更妙：&ldo;警察口中的&lso;山姆之女&rso;&rdo;。

两份报纸都表示，警方担心卜乔洛与胡福瑞的凶案，很可能只是一连串精神病态、无动机杀戮的开端。两份报纸都引用了施马提小队长的话：&ldo;我们已经掌握了几条有力的路线，相信在短期内可以将凶手逮捕归案。&rdo;

古卓依的吃惊，一闪就过。她笃定的以为施马提放这种乐观的空气，目的不过是安定纽约市民的心。

比较麻烦的，倒是《每日新闻》所谓&ldo;山姆之女&rdo;的说法。仔细读过全文，原来警方只是在调查两件案子同是出自一名妓女之手的可能性。城中区的绿灯户都遭到了侦讯。

因此，古卓依认为一切都不足虑，反而使这件事更加刺激。所有的警察忙得团团转。千百万的读者惊慌害怕。她成了不得了的大人物。

她的快活只持续了两天。两天之后，彭伊雷带了一张字条进来，是一张由警方发给曼哈顿城中区各旅馆安全主管的通知。

说得明白一点，就是一张通缉令。要求安全人员协助逮捕杀害卜乔治与胡福瑞的凶手。警方相信杀人犯是在旅馆的酒吧、酒廊或餐厅等处与被害人接触，特别是那里举行大型集会、或商务会议的旅馆。

对于&ldo;嫌犯&rdo;的描述十分简略。只说男、女都有可能，大约五呎五到五呎七的身高，戴黑色尼龙假发。

&ldo;就只这些，&rdo;彭伊雷说。&ldo;如果把每一个戴黑色尼龙假发的男女统统拘捕，那可真乱了。你知道抓错人的诉讼责任有多重吗?&rdo;

&ldo;知道。&rdo;

&ldo;两个案子都发生在半夜，&rdo;彭伊雷对着通知研究。&ldo;下午赖约瑟五点钟来当班的时候，我要亲自拿给他看。单子就留在我桌上。明天早上我如果碰不到莫巴利，由你负贵交给他行吗?&rdo;

&ldo;是，组长。&rdo;

他走了以后，她僵直的坐着。两只手纠紧的搁在桌上。指节发白。

黑色假发没什么大不了，容易改变。但是他们怎么算得出那么准确的高度?

她一遍再一遍的温习那两次冒险。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痕迹能让警方估出她的身高。她不由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有个绝顶的高手在办事。一个秘密的&ldo;明白人&rdo;。

她疑心那也许是个灵媒，或是某个具有超感能力的人物在协助警方调查。&ldo;我看见一个男的，或是个女的，有着‐‐一头黑发。不对，不是头发‐‐是尼龙的假发。这人中等身材。对。五呎五到五呎七吋左右。……&rdo;

古卓依满怀自信的点了点头;没错，绝对就是这样。

星期四的夜晚，她上三十四街的&ldo;假发总汇&rdo;试戴了一次金黄色的假发，式样和黑色的那顶完全相同。她对着镜子梳弄许久。

&ldo;这使您整个改头换面了，小姐，&rdo;店员在一旁献殷勤。

&ldo;那是一定的。&rdo;古卓依买了它。

05

寇马琳来电话，坚持一起午餐。古卓依心中有数：跟马琳一顿中饭起码两个小时。

&ldo;你知道的，平常我都在办公桌上吃。&rdo;

&ldo;算了吧，乖宝，&rdo;马琳老大不耐烦。&ldo;你总不能钉死在那张鬼办公桌上吧?该出来活动一下啦!&rdo;

&ldo;到我这里来好不好?&rdo;卓依建议。&ldo;就在我们餐厅?&rdo;

&ldo;那能吃些什么烂东西?&rdo;

二十分钟后，寇马琳驾到。穿一件黑得透蓝的貂皮太衣，里面裹一身花色斑斓的织锦缎。衣服前面一大块污渍，边缝也迸了开来。她全不在乎。

她一马当先的进了兰吉大饭店的餐厅，脸色发青的经理上前，赐她们一个惨淡的笑容。

&ldo;两位?&rdo;他阴恻恻的问道。&ldo;这边。请。&rdo;

由他护航，到紧贴在石柱子后面的一个小桌位。寇马琳敝开大衣，一手柔柔的搭上了他的手臂。

&ldo;好人，可不可以为我们找个稍微再好那么一点点的桌子呢?&rdo;

他的眼睛滑上了她的大胸脯，精神来了。

&ldo;没有问题!&rdo;

他立刻引她们到餐厅正中央，一张四人坐的桌位。

&ldo;太棒啦，&rdo;寇马琳娇呼一声，向领班抛出好大一个媚眼。&ldo;你真是个大好人。&rdo;

&ldo;荣幸!荣幸!&rdo;他说得有热诚有活力。&ldo;请二位尽兴的享用午餐。&rdo;

他帮马琳宽了貂皮大衣，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ldo;我可是让他得意了，&rdo;马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