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悟并没有刻意研究过昏君都做了什么天怒人愤的事情,也不知道要如何复製才能把殷无执推上最后的道路。
再加上……既然总归是要被杀的,他一点都不想花心思搞正事,可桌案上堆积那么多折子,姜悟又担心万一有什么不能及时解决无意识害了人命。
他思来想去,最终得到了一个好办法,虽然不知如何复製昏君的所作所为,可他知道激怒一个有尊严的男人应该怎么做。
不就是作死么?这有什么难的。
把殷无执宣进宫里,羞辱他,折磨他,作践他,再压榨他的劳动力,既可以在做昏君的这段时间解决堆积的政务,确保紧急事项及时得到处理,又可以提前训练殷无执做皇帝的能力,还可以拉足殷无执的仇恨。
说不定哪天睡着睡着就被他干掉了。
简直是一石三鸟!
但想法付诸实践却远远没有那么容易,他宣过殷无执入宫侍寝,圣旨宣出去,满朝文武都觉得荒谬,殷家更是恼火至极,直接抗旨不尊。
姜悟有些生气,可又不能真的动刀把定南王全家都砍了,只能绞尽脑汁,另辟蹊径。
陈子琰的父亲是当朝丞相,陈相爷与定南王素有交情,又是殷无执最为敬重的老师,这一来二去,殷无执与陈子琰的关系便也如亲兄弟一般。
姜悟便把主意打到了陈子琰的身上,先假意说有事找他,人一来就给他直接软禁了,一夜之后,姜悟命人去给陈家送了许多金银珠宝,曰:陈侍郎侍寝有功,这是陛下赏的。
有他大肆宣殷无执入宫被拒在先,就不信陈家不明白这个是什么意思。
殷无执重情重义,正人君子,怎么可能让兄弟为自己受过?
姜悟笃定,不是今日,便是明日,殷无执定会自己送上门来。
这个想法刚刚落定,身后便传来贴身监官的声音:“陛下,定南王世子求见。”
陈子琰偏头,瞧见身畔人的神色未变,但一瞬间缓和下来的面部曲线,却还是能看出他心情愉快。
阿执,果然来了。
他放下手中的葡萄,接过婢女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然后起身站在一侧。
殷无执身着赤色世子袍,很快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
陈子琰眸色微动。
他当然知道,姜悟的目标一直都是殷无执,把自己宣进宫里也不过是为了逼他现身,毕竟殷王世子可是名动关京的风姿无双,便是不好男色之人都不得不承认殷无执生得一副神仙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