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期悬在半空之中,旁人看不到的面具下的脸孔颇有几分痴态,当年范臻一举收服魔界,能为手段必然是比这突然就窜出来的*宫宫主要高上不少。
只不过,*宫尚在,魔宫却不见在书外,烟云寂灭,终究是现实不同于书。
就像是那个本应该在魔界与修真二界中大放异彩的魔界尊主一样,消亡了,无人可知,不复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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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宫。
席上开合,铁鼓铿锵。
周期在宴席上有一个角落里的座位,而他的亲信却只是站着侍立一旁,周期索然无味筛着酒,看着面前那块巨大的兽肉不曾伸过筷子。
新任宫主性情乖戾,堂而皇之就放了他们鸽子,有几日了。
这几日里,他们白天吃着*宫准备的宴席,晚上回客居的地方各自修炼安寝,不虞的声音也越来越多,魔人的耐心也越来越少。反倒是一向暴戾没有什么耐心的魔族因为深知*宫举重若轻的地位,并不敢有什么声音。
堂下众人在魔人或是魔族中皆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此番被冷落自然很不是滋味,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却不敢明着抱怨。
偶尔几个魔人有些不忿的话语,却立刻被他旁边的人捂住了。
朱色殿堂前守着两个手握巨斧的黑色巨魔,一双弯角就像是一张拉满的粗弓弦,磅礴有力,身上的气势远胜过在场大多数人,他们不敢得罪。
更何况,*宫在魔界就相当于一个庞然大物,它的领军人物,自然也可以代表魔界,就好像人间的朝廷一样。
不说魔人,就是堂中几个位高权重的魔族,也只是沉默着用大手撕着血淋淋的生肉。
一个怪异的声音突然在堂中响起,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天色已晚,*宫已经安置了住所,请诸位去歇息,至于议事,明早再来。”
又是这样一模一样的一句话!
终于有一个魔人忍受不住,他青着脸站了起来,“又是这样,你们*宫到底是什么心思?我们给了你们面子来了,你们还要把咱们都拘在这个鬼地方不成?”
那个怪异的声音并没有理他,只是更加阴冷了些许,“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就请诸位赶紧安歇吧,请不要打扰到黑玄大神安息。”
黑玄,正是魔界信奉的图腾之一。
“你!”那个魔人拍案而起,他气得口不择言,“什么狗屁黑玄大神,我给你们面子你们就应该要给我面子!叫你们那个毛头宫主出来,劳资亲自上阵跟他说话,你们这些小喽啰算个什么鬼?”
他的话音刚落,身子就忽然僵在当场,那人不可置信地低下头来,瞪圆了眼珠子,看着自己的身躯烂泥一样,慢慢化为一摊血水。
那个声音依旧是不为所动,“*宫早就准备好了客房,请诸位贵客前往安歇。切勿打扰黑玄大神。”
堂中的魔人与魔族面面相觑,看着那摊渐渐消失的血水,气氛十分凝重,这人,在他们里面起码是能够排前五十的高手。
上上下下数千人挤做一团,却无一人胆敢出声。
魔界一二三流的高手大抵都在此地了,*宫召集他们前来,到底有什么意思?
最后,是一个魔族率先走了出去,后面的人也沉默着跟着那个魔族走了出去。
周期也是默然不语,跟随着大部队鱼贯而出,往轮回教被安排到了的小院子走去。
他们当日给了*宫面子,可一进*宫,周期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是一个巨大的法器,他们自从踏进了这个地方,他们就已经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随后*宫众人的反应更是验证了他的猜测。
周期蹙着眉没有用法力,而是慢慢在路上走,突然他的眼神一凛,余光瞥到一个转瞬即逝的身影,他停住脚步挥挥手,示意那几个亲信自行回去。
而后他偷偷摸摸坠在一个黑影后面,跟了上去。
如果不是他目力甚好,在这大晚上的,周期定然会怀疑自己看错。
前面的身影一晃而过,周期却趁此隙看清楚了,窈窕修长,该是一位女子,看着背影,依稀还是个老熟人。
周期再不迟疑,直接跟了上去。
万琴是一个魔人,同时也是一个手辣心辣眼也辣的女修士。而此时,她的心充斥着一种慌张,更有些破釜沉舟的意味。
万琴修为不高招式也未曾有多么精妙,但有一点,她的神行术独步天下,可以避过比自己修为高上许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