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因为这场剿杀,渡劫期以上的大能尽数陨落,昆仑山十几座山峰夷为平地,从那开始,世间的灵气也越发稀疏。”
这场围剿昆仑山的战争成了修真史上最大的惨案,那些仙门世家折损了最精锐的力量,赔上了最厉害的掌门,也没有拿到半点好处!”
“为了各仙门世家的颜面,也为了《天机魔息录》不再掀起波澜,他们约好将这场围剿封印到时间的尘埃里,再也不许后人窥见。只是草草称之为,众神时代的终结点!”
“然后呢?玄度既然对藏锋真人的做法并不赞同,为什么不毁了《天机魔息录》?”
“他当然不会毁了天机魔息录……”
祭夜月笑的诡异,“并且……他拿着《天机魔息录》跪在我面前……一下又一下的磕下头去,他苦苦请求我、哀求我——能不能用这本心法,换我师娘的尸身……”
萧翊一阵恶寒。
祭夜月似有感应的转过眼珠对他笑了笑,“我……我当然会答应……”
“师娘对我再好,也是一个死人!但《天机魔息录》不一样!可以和十七位渡劫期大能同归于尽的力量,这种诱惑太大了,那个修仙之人能抵抗的住?”
“我从他手里接过《天机魔息录》,他从我怀里抱走了师娘。
昆仑山已成一片焦土,我们在这片葬送了我师尊藏锋真人和十七位渡劫期大能的土地上,完成了交换,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玄度转身离开,师娘的赤红色长裙从他的臂弯里垂下,像是昆仑山黄昏里缀在天边的晚霞,飘飘摇摇,在我的余光里越走越远……”
“再后来,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我开始费心钻研《天机魔息录》,可是不管我多努力,多用功,我都……似乎领会不了里面的东西!我和里面的心法之间有一堵看不见的墙,不管我再怎么努力,都穿不过去!”
“再后来……他又回来了,告诉我他将师娘埋在了昆仑山,也算是入土为安……”
“可是我知道——他没有!”
祭夜月调子一变,声音又尖锐,又怪异,“呵呵……他怎么会舍得呢……”
“他爱上了自己师尊的道侣,他罔顾人伦,爱上了自己的师娘,他将《天机魔息录》作为交换,他给我磕了头……他做了这些,还想骗我……”
“但我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因为他说自己要建立一个门派,周济苍生!取名沧浪阁……”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我知道,他这是在奉劝自己,不要深思高举,自找苦吃,要学会与世推移!
不管那些好的、坏的、恶劣的、丑陋的……他不会再高高仰起头嗤之以鼻,他会弯下来身子,参与到这一场狂欢里去!从这一刻,我就知道,他的想法开始变了……”
“但是我丝毫不介意,因为他说了,作为同门师兄弟,愿意与我共同支撑一个门派,他做掌门人,我做掌事长老,而这只有一个条件,他问我,《天机魔息录》里面,有没有一种心法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这本心法我翻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遍。我脱口而出,有一种心法,名叫复生!”
“他点了点头,没再言语。真的去筹备了沧浪阁的事宜。”
“半年以后,他选定了不归山,建成了沧浪阁,他做了第一任掌门,我做了第一任掌事长老。”
“他本是顶顶有天赋的人,可我也越来越发现他的力不从心。他的灵力总是处于一种匮乏的状态,即使后来他修炼的越来越努力,但也总是越来越匮乏。”
“我知道,这一定和我那位师娘有关!他爱惨了她,一定会不舍得让她死的……所以他就算耗费自己毕生的灵力,也会保住师娘的身体。”
“如果故事到这就结束了,那还真是一个感人的故事!可惜到了这里,一切才刚刚开始……”
“他收了个根骨很好的徒弟开始悉心调教。而我手里拿着《天机魔息录》不能练,就像一个吝啬鬼望着满屋子的黄金却找不到开门的钥匙!我开始越来越心急,我闭门不出,我翻动着心法的手越来越快,我越来越着急!”
“再后来,我听到了他病重的消息。作为他唯一的师弟,我当然得去看望,他病的很重了,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我留了心眼儿……”
“不久之后,我收到了他病重的消息,他说不愿意长眠在不归山,想要在生命的尽头,去看看外面的河山,找一个好地方,就把自己留在那里。”
“他将掌门之位传给了那个根骨很好的徒弟,那个小子年纪轻轻的成了第二任掌门。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我们送别了要远游而去的前掌门玄度……
而当天的晚上,他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我的卧室,五指成爪,要取我性命!”
“如果不是我早有提防,或许真的就死在了那天晚上!我打不过他,揣紧怀里的《天机魔息录》负伤出逃!我怕他!他是真的想要我的命!
我打不过他,心眼儿也玩不过他,我躲到了九州的西南,改名祭夜月,创立了魔教!”
“再后来,我得知,原来在世人眼里,奉樾长老一直好好的待在不归山,从来没有出去过!这个时候我才了解了他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