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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页(第1页)

此时此刻,她只能这样认为。“你——”她看着他,有些啼笑皆非,“我还是觉着你脑子不清楚。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离开祖父,我要在他老人家跟前承欢膝下,陪着他安度晚年。他身后又有叶家,有我二叔三叔和只整个家族,我不能让在官场的人因我的事影响仕途。”“这是我该思量的事,你不用管那些。”扶焰凝着她眼眸,“你只需告诉我,能不能嫁给我。只要你答应,我就会着手其他的枝节,前提是不会影响叶家,更不会让你为难。”那双星子般明亮的眼眸,平时总流转着清冷淡漠,在此刻却是那样柔和,如三月烟波,足以让任何人甘愿沉溺其中。叶知许动容,有片刻的恍然,双唇微启,欲言又止。她想说,你不是愿意娶妻的人,最起码以我所知道的,在此后七年都孑然一身不曾娶妻。可是,又怎么能说出口,从何说起?扶焰有着这辈子都没有过的耐心和好脾气,问她:“讨厌我?”叶知许摇头。“感觉跟了我一定得不着好?”叶知许再摇头。“那到底有什么顾忌?”扶焰道,“成婚之后你做主,我不是说了,是你收了我,我得听你的。”叶知许轻轻咬住唇,不知何故,她有点儿想哭。这男人是很好很好的人,前世她就知道。很清楚的记得,她持令符到佐焰楼,寻求他们的协助,他闻讯后,亲自写信给她,询问整件事的实情。她详尽地如实写给他。越几日,他的回信至,他说我们帮你,帮到底。看到那一句,她哭了,哭了很久。她想的是如果早就有这样一个人出现,她这一路是不是就不会走得那么难。是这样,在外头冻狠了,进到温暖的室内,起初反而会觉得更冷,身子受不住。她在无望绝望中徘徊数年,早已忘了人世间的温暖为何物,经年后得到,反而会使得所有的委屈心酸袭上心头。之后的信件,便是他设身处地为她斟酌,给她一些建议,劝她不要心急,更不要为不值当的人再劳神伤己。就是那样寻常的措辞,平静的语气,让她感知他的善意。而在寥寥几封信件来往期间,还发生了两件震动朝野轰动四方的事,都关乎他。其一是一夜间杀掉一方知府及参与其罪行的下属、亲信,盘根错节算下来,共计一百八十七人;其二是在步入盛世之际,反倒有人胆大包天,集结三百多名身怀绝技的人落草为寇,以劫富劫美色为生。那等年月,人的戒备心降低很多,真就是一劫一个准儿。他们张狂了两个来月,被扶焰及其数十名精锐铲除,死得极其痛苦。这亦是在壹夜之间。这两件事在江湖人看来,扶焰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官场已然清明,惩戒罪臣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你着急忙慌地杀人是要干嘛?江湖人本来就是什么行当都干,好多山大王起家的,而且人家惹着的是官府、律法,你跳出来大行杀戮算怎么回事?面对这些质疑责问,相传扶焰笑说,如今的官员都凑合,更有不少当得起父母官仨字儿,我乐得为他们分忧。在百姓们称颂着他义举,胆寒着他的残酷,盼着他就照这路数走下去的时候,他远去海上,和海运的同行斡旋,诛杀穷凶极恶的海盗倭寇。——扶焰是这样的,有着古道热肠,又有着铁血冷酷。这等男子,叶知许总是心生敬畏,只觉可望不可及。可是转世重生,他走近她,近到了这地步。轻轻吸进一口气,用最快的速度梳理好心绪,叶知许抚了抚鬓角,很坦然地望着他,语声和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要我只考虑你我。说实在话,我一直以为你我虽同在尘世,却是两路人,至多有短暂的交集。“你,很好。单说你这个人,我找不出不答应的理由。若是我顾忌的那些不再是顾忌,意味着的便是祖父赞同我们,我自是没什么好说的。”随着她语声落地,扶焰唇角逸出由衷的笑,现出亮闪闪的白牙。他很开心,像个开心的大孩子。“可是,”叶知许话锋一转,“怎么忽然就论起婚嫁来?你总要给我个说法。”“我们有缘,”扶焰语气变得轻快,“一云和成道人都这么说,你难道还能否认么?”叶知许蹙了蹙眉,“的确有缘,说这个不等于什么都没说么?”委婉地指责他说废话。扶焰哈哈一笑,“这人么,走近了,相处的日子久了,就有了情分。如此一来,我琢磨的自然是给自己挣个名分。”“……”叶知许沉了一会儿,闷出一句,“不着调。”扶焰仍是笑着,“心里想什么,别人看不出来,你我都一样。我有这心思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是今日听闻不少人摩拳擦掌地准备提亲娶你,我少不得有些上火。”顿了顿,把千里之外的双亲搬出来,“爹娘时时有信来,总是催促我娶妻。你我成亲的事,早间我已写信给他们。”叶知许这才确信,他不是临时起意,是认真的、郑重的。扶焰道:“见你之前我就不烦你,这一点你总该知道。要是换个不讨喜的,我梦见那么多次,又害得我跟患了重病一样,还见什么见?先除了祸患再收拾祸害,这才是我的处世之道。”这是实话,叶知许莞尔,一笑就放松下来,睇着他道:“祸患,你指哪个?”“我。”扶焰立刻指了指自己。笔芯么么哒(づ ̄3 ̄)づ叶知许轻轻地笑了。喝了一口茶,她起身道辞,很老实地道:“我好像还懵着,要回家缓一缓。”扶焰颔首,“那就不留你,明日再见。”之后亲自送叶知许出门。目送她的马车走远,扶焰面上的笑容渐渐消散,目光变得幽深,含着说不尽的痛惜。那一世的她,离开的方式那般绝决、惨烈,连他和弟兄们都骗了。让崔定初、索雅安粉身碎骨,是在情理之中,在他看却非报复的上策。真正的报复从来不是让人痛快地死,而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她坚持用这种方式,说也听说过长年累月折磨人的法子,却深怕夜长梦多,再生波折。这解释很合理,他也就信了,如何能想到,她是命不久矣,没多少时间跟那些人渣耗着,只能选择快刀斩乱麻。他多希望,她不记得那一世,偏偏她记得,对他扯的那些善意的小谎足以证明。她行事令他觉得矛盾、不对劲之处,亦是左证。那一段最艰难的岁月,她不以为耻,更是不以为荣。这一生,她只想深藏于心底,清清白白自由自在度日——不是谁都想与人分享曾经历的苦,不是所有的痛苦有人分担便能减轻。既然如此,他成全。在她面前,他只需做因她入梦才赶来结识的有缘人。当然,有些人,他得为她接茬找补。回到家里,叶知许正如所说过的,还是有些懵。静坐在窗前,望着院中盛开的梅花,回想着扶焰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时不时的,心就会砰砰跳,亦或不自主地笑出来。居然,会开心到这地步。这可不行,这不就又犯了沉不住气的老毛病了么?八字还没一撇,不,或许根本就不会有——他要用什么法子,能够跨越官宦门庭与漕帮的界限?思及此,叶知许唇角眼中的笑隐于无形,倒不是沉得住气了,而是高兴不起来了。自从上次见过叶知许,崔定初就被关了起来。阿四见过他两次,认真琢磨着那一类刑罚最适合他。阿四这里还没想好,扶焰已有了主张。是夜,崔定初被带到扶焰面前。书房里的灯光明晃晃,扶焰坐在太师椅上,凝眸打量着崔定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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