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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页(第1页)

管家满脸是泪,跪倒在地,呈给扶焰一个锦匣:“崔定初与崔夫人还给了我家小姐。小姐早就郑重交代过,命小的把这笔产业转交焰公子,算是此一事的酬劳,公子可随心处置。”扶焰接过锦匣,只觉似有千斤重,打开来,见里面只有印信,再无其他。“她……在那宅子里?”这一句问出口的时候,他的声音低哑。管家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低下头,发出悲怆而压抑的哭声。扶焰充耳不闻,怒声问:“为何?!”管家竭力止住哭声,悲声道:“小姐一直病痛不断,已是命不久矣,加之堕入风尘这经历,让她心灰意冷,看不到也不想看前路。”扶焰不再说话,望着那熊熊大火,容颜在光火映照之下,冷如霜雪。经过一整个日夜的搜寻,阿四带着手下回来,面色凝重地复命:“找到了叶小姐手里的令符,还有她贴身佩戴的两样首饰——有一枚银戒,是她友人所赠,近年来每日都戴在手上。”扶焰颔首,说知道了。他绕着那已化作废墟的旧宅,来来回回地走,走得很慢,走了很久。末了,针对崔府、叶府中叶懋平一家,传下绝杀令。扶焰与叶知许那一世的渊源,在梦境中,他经历过初遇、失去,才看到死生相隔之前的往来——初见那日,他来去匆匆,别后总是想起她那首曲子,她弹琴时的样子。辗转寻到曲谱,他请过几位友人弹奏,本以为可以弹出她琴声中的意境,却不想,没一个办得到。那样好的曲子,任谁弹奏也动听,只是旁人少了她琴声中的干净惬意飞扬,如此,便只剩了悠扬悦耳,如人只剩了空壳子,没了三魂七魄。而他自己则是不需弹奏,根本就没有她谱曲弹奏时的心境。如此一来,他就觉得那姑娘挺神的:风月场里待过几年,仍旧保有一份赤子情怀。可她明明不该是这样,他可是听说了,那是个小醉猫,每日起身到入睡之前,只要没有大事要事,都在慢悠悠地喝酒。喝酒至酗酒的地步,人往往已经不能控制自己,但她却还好,在人前的做派没得挑剔,怎么看也不像是终日泡在酒里的。这样的她,让他没法子不好奇,知她最出彩的除了琴艺棋艺,还有制艺,便将文章全部搜罗到手里研读,只觉文采斐然,亦在这最讲究技巧的文章里言之有物,颇为难得。他想,自己这算不算是又得遇了一位奇人?听闻她虽然深居简出,寻上门去求娶或寻麻烦却是络绎不绝,便去找了一云大师一趟,请大师寻个由头,把一道令符赠予她,保她安稳。自顾自为她到了这地步,他当然明白因何而起,当下却无暇与她常来常往——介入海运做出了名堂,正是招人恨的关头,他在近前,弟兄们心里踏实——百姓不都说么,他要是丑八怪的长相,贴他画像就能镇宅。刚识得彼此,他没可能要她随自己到海上,又不是去看景致,少不了腥风血雨,没怎么着先把人吓着不就坏菜了。至于她的身份,在他这里及至扶家,都是不需在意的——他家二老太爷娶的便是名妓,他大哥娶的是梨园行里的花旦,都过得和和美美的。当然他也不能连个招呼都不打,动身去海上之前,见了父亲一面。他说我有了意中人。父亲立时喜上眉梢,说好事,不过,是谁那么倒霉?居然被你盯上了。他笑得不轻,说是叶意迦。父亲是实打实的江湖草莽,如何没听过她的大名,到底还是有些意外,问她是怎样的人。他想一想,说面如芙蓉,心似清莲。父亲思忖之后,端正了态度,说既然那般出色,你就得给她安稳如意的光景。他说一定,但是这话说得未免太早了,八字还没一撇呢,而且她很可能看不上我。父亲哈哈地笑,说该,你就欠人收拾。——父亲的态度,便是家族的态度,他心里也就踏实了,要是他们死活不同意,那给他的只有变着法儿地出幺蛾子,能把他烦死累死。接下来,他到了海上,跟阿四等心腹将心迹道出,让他们暗中帮衬着她。也就在这时候,她用他绕着弯儿赠她的令符找到了一所佐焰楼,目的是报仇。堕入风尘的女子,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他不需问任何人也知道,她是身世飘零孤苦。可是,在亲笔写信给她询问详情,看过她娓娓讲述的回信,才知她生涯中曾有过怎样的动荡。他回信时说我帮你,帮到底。但是这样一来,他便无从提起自己的心思,时机不对——人家找上门来跟他做一笔生意,他说些只关彼此暧昧不清的话,她只会心生质疑,说不定还会怀疑他常干这种勾三搭四的事。再说了,跟雇主不清不楚的买卖绝不做,这是他定的规矩,没道理带头破坏,而且最重要的是,换了谁是她,在筹谋报仇之际,也没有风花雪月的闲情。林林总总相加,他陷入了绝对单相思的境地,至她选择玉石俱焚时,都不曾对她诉诸情愫。以为人生那么长,他总能熬到清闲之日,与她把酒言欢,细说情长;以为她纵然郁郁寡欢数年,终究是保有着赤子情怀,不会决绝行事。便是这些合情合理的以为,铸就了她的消亡、他的错失与暴怒。他的怒火也有对自己的。真的是你不走到那地步便不知晓,失去意中人之前,明明有大把的时光太多的机会,离散之前的情形,竟是来不及说声心悦你,携手可好。那般的悔憾之中,更有一份噬心蚀骨的疼:若是曾告诉她,便是不能左右她的选择,也能给她孤冷的心魂送去暖意,哪怕只有一点点。比心心,么么哒!(づ ̄3 ̄)づ阿俏满脸幸灾乐祸地说了一些事,引得叶知许笑了一阵,继而去了小库房,选了一块好皮子,带着去了叶知薇房里。叶知薇在人前都是硬撑着,在房里是终日卧床将养。见到叶知许,面上现出了喜悦而矜持的笑,坐起来倚着床头,请叶知许落座。叶知许寻由头打发了服侍在侧的下人,说起一事:“我听说,父亲见过你之后,在茶楼就吐血了,等回到住处,情形更不好,昏迷了好几个时辰。”“……”叶知薇瞧着她,“你消息怎么这么灵通?”“担心他和冯氏再出幺蛾子,自然要差遣人盯着。”叶知薇释然,随后低下头,有点儿犯愁:“这事儿你不说,我也要告诉你——我每日都要见大夫,大夫也听说了他的事,跟我说了他的情形,像是真病得不轻。我怎么也有些做贼心虚,要是祖父知晓是我气的他,会不会发作我?”“哪儿能啊。”叶知许道,“咱们老爷子要是知道了,夸你还来不及呢。嗳,不过我真是好奇,你都跟他说了些什么?”叶知薇见她一脸八卦的样子,心生笑意,“没叫眼线听窗跟儿?”“我倒是想,那俩小子不大精通那一套,早知道会换更得力的。”叶知薇略一沉吟,娓娓道来。叶知许听完,忍不住握了握她的手,“说的好。这就难怪了,换个气性大的,早去上吊了。“叶知薇笑出来,回应般捏了捏她手指,又叮嘱:“这种话悄悄儿跟我说就行了,千万别跟别人说,不好。”“嗯,我听你的。”对方打小就是小大人的做派,叶知许乐得卖乖。叶知薇微微侧头,端详她一会儿,认真地说:“姐,经了这些事,你变了不少。如今这样子招人喜欢,可千万别变回去。”叶知许哈哈地笑。叶知薇被她情绪感染,也笑了一场。叶知许噙着笑回到房里,大氅还没解下,豆蔻就匆匆到了她身侧,悄声道:“公子要见您,不便登门,只好请您到他居处。报信的人也不晓得是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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