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露摇了摇头,道:“没有……就是觉得挺奇妙的,我真的想不到,铁大叔和苏阿姨就是我的爹娘。”
徐怀山也有点感慨,幸亏她无论性格还是长相都像娘不像爹,要不然自己实在消受不起。他这么想着,忍不住笑了。李清露道:“你笑什么?”
徐怀山自然不敢说自己方才眼前浮现起一个身高八尺的大姑娘,瞪着一双铜铃大眼粗声粗气地喊自己哥哥的模样。他含糊道:“没什么。”
李清露道:“你还瞒着我。”
徐怀山只好道:“好吧……我是觉得咱们俩八字挺合的,我是甲辰,丙子,壬申……”
要成婚的年轻男女才会互换庚帖,李清露有点不好意思,低头道:“谁要跟你合八字。”
她转身进屋去了,徐怀山跟上去道:“时辰还没告诉你呢,你猜猜我几时生的?”
李清露道:“不想听。”
徐怀山道:“听听嘛。”
李清露道:“不听不听,睡觉了。”
牡丹花会持续了好几天,街上琳琅满目的十分热闹。徐怀山想陪李清露再出去转转,但她怀着心事,在屋里待着不想出去了。徐怀山知道她是为了她爹娘的事惆怅,这么大的事总要有个接受的过程,多给她一点时间应该就好起来了。
他让人上街去买果子点心,给足了钱让挑着贵的买,想哄她开心一点。小厮买了好几包果脯、瓜子、桂花糖拿了回来。徐怀山在花厅里坐着,搁下茶杯看了一眼,感觉乏善可陈,道:“就这些?”
小厮咧嘴一笑,道:“还有呢!”
他从院子里拖了两个竹筐进来。一筐是莹红饱满的大樱桃,另一筐是带着叶子的岭南荔枝。筐子里垫着冰,大老远运过来,果子还是新鲜的。
徐怀山十分满意,从腰里掏出个银锭子赏给他,道:“办的不错,去歇着吧。”
他让人把果子洗干净了,自己留了一点,其他的都给李清露送过去。朱剑屏和赵鹰扬从外头过来了,徐怀山拿起一枝荔枝抛到了朱剑屏身上,道:“吃果子,刚买的。”
朱剑屏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寻思眼前的人是不是钟玉络。徐怀山知道他在想什么,道:“是你的好哥哥请的,不吃就还给我。”
朱剑屏便笑了,落了座道:“教主赐的,我怎么敢推辞。”
赵鹰扬坐在徐怀山身边,道:“教主,有情报。”
徐怀山把一碟樱桃递给他,道:“说。”
赵鹰扬道:“铁憾岳占领了金刀门在宜昌的堂口,去荆州把苏家的姑小姐接出来了。苏雁北气得不轻,在家里躺了半个月没出门了。”
徐怀山已经知道了,还是听铁憾岳亲口说的。他道:“还有呢?”
赵鹰扬道:“铁憾岳带了些人在洛阳附近埋伏下来了,他跟姓姚的有深仇大恨。属下猜测,他这次来,可能是想对金刀门总堂下手。”
徐怀山道:“他们总堂这边的战力怎么样?”
赵鹰扬道:“这边常驻的有三百来人,姚长易这人多疑,又刻薄寡恩的,身边没有几个靠得住的。喔……有一个叫段横天的武功不错,二十出头,是姚长易的干儿子。除了他之外,别人就都不足为惧了。”
徐怀山道:“什么干儿子,姚长易自己没儿子么?”
赵鹰扬也不太清楚,道:“他有好几个老婆,但是一直没生孩子,就认了个现成的。”
徐怀山道:“三十来岁认个二十岁的儿子,他这不是占人家便宜么。”
赵鹰扬也觉得有点好笑,道:“人家愿意,咱们也管不着。”
“行吧。”徐怀山转头看了朱剑屏一眼,“军师,你怎么打算的?”
朱剑屏慢条斯理地剥着荔枝,道:“随他们去呗。铁憾岳的武功无人能敌,他要杀姚长易报仇,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业力司犯不着掺和进去,静观其变就是了。”
徐怀山也是这个意思,扬起嘴角道:“既然军师这么说了,就这么办吧。”
赵鹰扬还有点顾虑,怕被波及进去。徐怀山道:“万一打起来了,咱们把大门闭紧了,让他们打个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