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能展露疲态,不能让他们有可乘之机。
来跟楚思打招呼的人络绎不绝,这时轮到一位身材肥胖的韩国人,笑起来时把眼睛挤成两条缝。
“kg先生!我的贵人!恩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崔先生”楚思伸手握了握,回了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
“能被您记住名字实乃我的荣幸,説来惭愧,最近手头有些事忙着收拾,还没向你好好道谢”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两人用流畅的韩语展开了交谈。
从他们的对话中,秦夙得知了不少消息。
这位崔先生她认识,是姜旻的死对头,她还曾经跟他的手下在首尔拼杀过一番。
现在崔先生上位了,那姜旻大概凶多吉少。
不出所料,那崔先生説道,“姜旻那混账真的不好对付,死到临头还咬我一口,多亏kg我才有今天,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儘管开口,虽然我自知人微言轻,但也请让我略尽绵力”
“崔先生言重了,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崔先生连忙说了一大堆奉迎话,把马屁拍上了天,楚思礼貌性地微笑点头,心思却完全没在他身上。
他一直在注意着秦夙的反应,不放过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他的心跳变得明显起来,手心甚至冒出冷汗。
知道姜旻间接死于他手下,她会不会伤心?会不会怪他?会不会找他算账?
他怕,他真的很怕她会为了那个人生他的气,他不知道那个人在她心裏占多少分量,是不是比他重要多了。
与楚思的担忧相反,秦夙只是怔了一下,然后就面色如常地端起另一块土司往嘴裏送去。
姜旻的死讯没在她心中勾起一丝波澜,他们只不过是金钱和肉体的关係。
三年前她跟姜旻到达首尔之后只在韩国逗留了很短的时间,她拒绝了他的招揽,之后就跟他断了联係。
后来她主要活动在欧洲和中东,很久没听到韩国的消息,这还是三年来首次听到姜旻的名字。
秦夙吃完土司又喝了口白酒,在对上楚思的目光时还对他笑着眨了下眼睛。
在确认秦夙没有任何异样之后他悬起的心才慢慢落回原处,肌肉一寸一寸放鬆下来。
楚思应酬时秦夙就在不断地吃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她喝得醺醺醉醉,被楚思送回房间。
在回到宴会厅之前他先到甲板透气,吹着凉风,点燃了雪茄,烟雾飘散在黑夜之中,转眼杳无踪迹。
浩瀚的星海下漆黑的海水深不见底,来自深渊的妖怪蠢蠢欲动,随时准备好张开血盆大口吞下人间的纸醉金迷。
宴会还没结束,甲板上几乎没人,除了一名也在抽烟的男子,他一头薄汗,衣冠不整,明显是刚结束激烈的运动。
楚思没注意他,却聼那个人说,“是你啊”
那人朝他走了过来,是一个身材健壮的年轻人,十分眼熟,楚思想了想,记起来了,是以前在酒吧裏陷害他的那个调酒师小季。
从宴会开场到现在小季没离开过房间,自然不知道眼前站着的人是谁。
小季上下打量他,认定他也是宴会上供人消遣的玩意儿。
他幸灾乐祸地笑道,“不是跟着秦姐吗?怎么卖身卖到美国来了?她玩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