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了理耳际的碎发,丽娘冲姜月抛了一个媚眼,“说罢,找我何事?”
“月娘此行是想同丽老板谈一桩买卖。”
似是有些意外,丽娘又扫了她一圈,才懒洋洋道:“什么买卖?”
“无本买卖。”
那丽娘登时噗嗤一笑,捂嘴道:“丽娘我十四岁便出来闯荡,竟是不知天底下还有无本的买卖。”
“月娘并不是在说笑,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必。”丽娘显然认定她是在开玩笑,转身便扭着细腰要离去。
瞧着情形不对,姜月急中生智,大声道:“就你那些个庸脂俗粉,也就堪堪配那些脑满肠肥的家伙。”
“你说什么?”
显然被激怒了,丽娘上前几步,抡起袖子就上,把姜月压到了戏台子下的木桩上,作势便要赏她一个巴掌。
“你再说一遍?”凶神恶煞的,哪还有先前半分的妩媚?
抽出被锢制的手,姜月顺了顺发丝,唇角勾起一个谄媚的微笑,“月娘是想说,咱们这花魁赛,其实可以办得更大、更好、更雅致些。难道丽老板没想过捧出一位冠绝西京的真花魁?”
如何不想,自打她第一日接管春香楼,便想着有朝一日楼里能出这么一号人物,若不然也不会年年在此举办花魁大赛,为的不就是将楼里推得高一些,再高一些。
听得这话,说不心痒是假的,丽娘松了松掣肘姜月的手臂,“你待如何?”
“若不,我们借一步说话?月娘也好同你细细说来?”
轻哼一声,丽娘转过身去,大步走在前面,“跟上,我倒要瞧瞧你有什么能耐。”
跨过半条巷子,来到了位于红柳巷的最中央的春香楼,从雅致的大门步入,院内溪水潺潺,桂花飘香,十几幢古色古香的朱红色木楼盘在水流两侧,几个天然无雕琢的素衣女子正聚在溪边嬉戏玩闹。
这颠覆了姜月对青楼的看法,转眸看向一侧的丽老板,“春香楼的姑娘都这般素净?”
“你当我这儿是窑子呢?”丽娘白了她一眼,继续道:“我这儿的姑娘,从小便养在楼里,等出落的好了,往贵人府上一送,那身价便不一样了,岂是那些窑姐儿可以比的?”
哦,原来是定位不同,“那花魁赛的姑娘为何这般艳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