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也拿着玉箸,却什么也吃不下,身体僵硬。
她已经因上午那番话狠狠打了脸,心里很不舒服。
今天所有人似乎都在讨好着江沅,所有人眼里仿佛只有姐姐江沅,这在很多场合里,她还是第一次受冷落。
越想越不舒服,父母亲还不停地给姐姐江沅夹菜,说道:“沅儿啊,你真是好福气的孩子!您瞧,相爷还亲自给你夹菜舀汤,以后啊,早点给傅家开枝散叶,尽力做好一个媳妇的本分知道吗?你是个哑巴,相爷也不嫌弃你!真好!好!”
江沅心里顿时像生了一根刺,江景烁这话让她不舒服极了。
江泓正要冷笑,却听傅楚说道:“岳父大人,这样贬低说你的女儿,我也是开了眼界,你觉得她哑了不好,但我觉得,她哪里都好,倒是我配不上她!”
说着,一只手伸过来轻抚江沅鬓角,目光含宠溺,“娘子,我找到你,是我的三生有幸!”
江沅背皮一抖,天,他是怎么了?
江泓实在心里复杂极了,有点堵得慌。“姐夫,那如此说来,你们能成姻缘,是不是还得感谢我呢?”
傅楚边用丝巾擦嘴角,示意吃饱了。他没回答江泓的话,更甚至看都懒得看一眼,就那么把小姨子冷着,也不搭理。江泓被臊得慌,心里越发气了。傅楚一会儿终于开口了,道:“你一个书香门第的闺秀小姐,做出了那样的事,你觉得很好意思吗?”江泓低垂着睫毛,脸羞得绯红。“我,我……”
江景烁旁边笑着,像是要打断:“相爷,下官听说,翰林院好像有一个空缺,下官在想”
傅楚道:“不错!是有!怎么,岳父大人您是准备打算?”
裴氏立即帮丈夫说:“这说起来呀,相爷您能屈尊叫咱们一声岳父岳母,真是下官夫妇的荣幸!简直太受宠若惊了!只是,我这相公不争气,到现在,还只兵部挂了个小小侍郎的职,说出来都不好意思,所以,为着相爷您的名誉考虑,我和您岳父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傅楚想也不想:“好啊!岳父大人想进翰林院,这很简单!”
江沅脸却是挂不住地,一抹红晕很快飞上双颊,右手轻轻拉扯旁边丈夫衣袖,示意什么。
傅楚笑了,“自然,我对这事儿没有意见,不过,看我夫人的意思,好像是不同意的!”
“女婿我,总得听她的意思不是?”
江景烁赶紧把眼眨巴着可怜兮兮望向江沅,“这是怎么了,沅儿?”
江沅手打着哑语,表情冷淡,当然,对江景烁夫妇说了什么,不言而喻。江景烁脸一沉,不自在抽搐了搐。
傅楚笑:“我这娘子说什么?你们怎么了?”
江景烁脸越来越难看,憋着气,又不好明说。傅楚大致猜出了什么意思。恰时,有丫头过来添菜端汤,好大一盆新鲜刚煮的百合虾仁汤,冒着热腾腾的烟雾。那江泓早就肚子窝着一团气,便拿丫头撒性子,把脚一伸,而江沅恰恰又挨着她坐,只听哐啷一声,丫鬟手端的大盆汤顷刻淋淋漓漓往下掉,江沅赶紧跳起脚来,所幸才没被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