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没有完美的事情,我们只能选择尽量好的结果……芙尔娜,我原本希望你能得到一个完美的结局,可事实却终于发展出了我的想像之外。但无论如何,你现在能够选择的东西要比我曾经能够选择的完美得多,这些天来,你该明白阿忆是个怎样的人,他有妻子又如何呢?你该明白,他与你父亲不同,他是个珍惜自己所爱的东西远甚于珍惜自己的人,一旦认同了你,是绝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委屈的。”
这翻话语令得芙尔娜一阵沉默,好半晌方才说道:“可是……他不会接受我的,他说过了,他最珍爱的人便是他的妻子,怎么会……”
“这点嘛……”子爵夫人笑了笑,小声说道,“首先……当然得你来勾引他!”
“什、什么?”
“不要害羞啦,二十多岁的女孩子了,还不知道怎么勾引喜欢的男人,很挫哦。其实也没有什么的,只要有了第一次,其余的阿忆来做就好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房间里静得没有一点声音,过了好半晌,只听得芙尔娜轻声说道:“姑姑……我、我要想想……”
又过了一会儿,却听得芙尔娜又道:“姑姑,你也喜欢阿忆吧?”
“唔,当然的,我没有不喜欢他的理由吧?”
“那……姑姑,我们一块嫁给她吧,这样一来,我就不用怕他的妻子欺负我了……姑姑,你说好不好?”
“……你这小妮子,居然敢调侃我,我可是剑士哦,在这么近的距离里,你还想有反抗的余地么,乖乖受罚吧!”
“嘻……哈哈,救命……不要啦,姑姑……我不敢啦,哈哈……我是说真的……”
房间里嘻嘻哈哈地打闹了起来,一切,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夜晚。当失落的岁月被重拾起来,希望那缺失的微笑也会被重新补回吧。子爵夫人嘴角漾起微笑,希望你能幸福,一如……我曾经失却的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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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冷的天气陡然发生变化,是在几天之后,温度有了一次罕见的转暖,趁着这个时候,唐忆来到小镇上,买了几样最近几天感觉缺少的过冬物品。
依旧是子爵夫人的院落之中,三人将一些珍贵的花草搬入了暖室,因为反常的转暖之后,随之而来的,或者就是急骤的降温。这些照顾花草的事情子爵夫人向来乐意自己做,下人往往只能在一边看着。
时间是下午,干完了活还有好一段时间才到日落,子爵夫人照例要请唐忆留下来用餐——在这之前他从未答应过,因为他在这里的时间里,小雪仍旧一个人在镇外游荡——这次当然也并未答应。不过相对于以前,这一次子爵夫人显得特别坚持,未待唐忆答应,她甚至就打发了芙尔娜亲自出去向镇民买一些可口的秋末野菜。
“……在外面好好想想哦,在看不到他的地方,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什么是你需要的,什么是你不需要的,我会想办法让他留下来一次,如果你想通了……恩,我先不说,你想吧……”
在唐忆看不到的地方说了这番话,红了脸的芙尔娜被子爵夫人笑着推出了门。
这几天来,对于姑姑说的事情,她已经反复地想过了无数遍,但结论依旧未曾出现于脑海的任何一处。心乱如麻地在山路上走着,她走到平日里到山里摘来野菜贩卖的玛丽大婶家中,问过之后才知道她此时仍旧在山上,估计得过一会儿才能回来。
“呃……我去找找她吧。”
微笑着拒绝了玛丽大婶家人的盛情招待,当然也没有注意到对方脸上那种惊艳并且惊奇的表情,心乱如麻的她不知该去往何处,就只是下意识地沿着山路往森林中走去。陡然间,孩子的惊叫声随着野兽的嘶吼传来!
什么事情……
还未反应过来,一个身材微胖的妇女已经从森林那边冲了出来,去往对面的树林,口中喊着:“什么事情!出什么事了,小唐纳德!……”
没有回答。
那妇女便是玛丽大婶,而那小唐纳德则是她最小的一个儿子,很显然是在树林中遭到了什么变故。循着方才声音的方向,两人急冲进森林,才跑出不远,便看见了已经晕倒在草丛中的孩子,以及……正蹲在他身旁的古怪银发女子,身穿树叶制成的衣服,手中握着的,是一把锋利的古怪兵器。
“啊——”眼见对方衣着古怪,手持凶器,玛丽大婶尖叫一声,却不敢冲过去,“你……你想干什么!放开、放开我的孩子——对了,你不是、不是……”
胖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那已经抬起头来、紧张望着这边的银发女子:“……你是狼女、你是狼女!沃尔小姐,你不是魔法师吗?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啊……她是狼女来的,前几年被抓过一次,后来弄得还死了人,这次她又来了,她盯上我的孩子了……沃尔小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啊……”
前方那狼女喊了几句两人听不懂的声音,随后转身便逃,与此同时,芙尔娜的魔法也在瞬间施放了出来,顿时,无数带刺的藤蔓便在前方舞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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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天气突然变化的缘故,唐忆这两天有些拉肚子。
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向很好说话、通情达理的子爵夫人今天有些奇怪,就算自己已经搬出“妻子在家里等着自己”这样的理由来,她似乎也坚持要自己在这里吃上一顿饭,当然自己明白她的盛情,自己来过她家里这么久了,从来未在这里吃过一顿饭,未免有点说不过去。不过这次不行,小雪还在镇外等着,也许某一天自己该一个人来这里一趟。拒绝了半天,肚子又开始不舒服起来,不过,进厕所之前,他已经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骚乱声。
“咦?什么事情……唔,算了算了,等会再去看……”扶着厕所门的唐忆微有些好奇,不过肚子立刻就造起反来,他连忙闪了进去。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子爵夫人微有些好笑,这人呐,有时候老成得可怕,有时候又的确像个孩子。
无论是哪一项,都是令女孩子喜欢的性格啊。心中这样想着,她对于外面的动静也有些好奇起来,走出客厅,镇中的居民们正敲响了庄园外的铁门。
二十分钟后,唐忆走出厕所,洗手,整理了服装。而客厅中摆着一只粗糙的木笼,带刺的藤蔓缠绕住了那娇小的身躯,银发的女子虚弱地躺在笼中,仍旧不断地挣扎,尖刺在她的肌肤上刮出一道道带血的伤口,那伤口似乎也刺在了他的心上,一瞬间,他呆立在了那里。临近黄昏的阳光带来了冷意,风吹动窗帘,光芒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地跳动……
生命中没有完美的事情,我们只能选择尽量好的结果……子爵夫人是这样说的,然而言犹在耳,事情便往着无法预料的方向转折而去,似乎连尽量好的结果,都在悄然无声间流逝……
只是在当时的那一瞬间,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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