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归博海说出了所有的计划,这其中,若说没有游既明的默许,汪染是不信的。
他似乎,在自己的面前扮演着一个希望自己喜欢的形象,而实际上,却又不会故意瞒着她,会让她从别人那里知道真实的自己。
很奇怪的做法。
汪染皱了皱眉,她需要想一想,游既明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当天晚上,游既明来到了追月宫。
汪染已经用膳完毕,正靠在塌上看书。
游既明问了下今日汪染的情况,关注她是否有不舒服和烦心的事,又与她聊了聊所看之书上的趣闻,对于灵画派和归博海的事情,却闭口不提。
他是皇室出身,虽然幼时曾受白眼和苛责,但是该有的皇子教育也都有,与他相谈,倒也不觉无聊,反而有几分融洽。
聊了近一个时辰,游既明便如同往常一样,起身要离开。
他起身的时候,汪染叫住了他:“既明,你不问我,与归博海都谈了什么吗?”
以往室内无人时,汪染也会叫游既明陛下,这是她第一次私下称呼他“既明”。
游既明几乎是有些无措的坐下,他试探着开口:“染……”
汪染笑容明媚:“你我之间,不必生疏,叫我染儿便可。”
游既明却没敢叫,他垂了目光,避开了汪染的视线,说道:“只要是在这皇宫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你就不怕我,做些害你之事?”
游既明轻轻一笑,透着点温柔,他看向汪染:“你不会。”
这话语中的坦荡和信任,差点逼视的汪染转开目光。
可也只是差点。
当初宣玺也曾说与将一颗心给她,可那样违背她意志的喜欢,即使再温柔,汪染也不想要。
她会心软,可这心软的时间,也只有一息而已。
“我去见归博海,问了什么,你应该也能猜到。”汪染声音软软:“那些事,你就不怕我知道吗?”
游既明看向汪染:“你知道什么,都没有关系。”
他如此坦然,倒让汪染接下来的话,有些不好说出口。
她对上游既明的眼睛,忽然觉得有些无趣,勉强笑了笑:“算了。”
她避开了游既明的目光:“回去的路上,要慢慢走。”
游既明起身,却没有离开,而是跪坐在了汪染的床前,他微微仰头,看着汪染,神色近乎于虔诚:“汪染,我说没有关系,便真的没有关系,你只管信我,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