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与梵立马取来药箱,拿出碘伏、纱布,云南白药——
“你不要动,把脚抬起来。”
时也的脚被程与梵托在手里,一直憋在眼眶里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程与梵托着她的脚,小心翼翼地替她清洗伤口,上药,最后再用纱布包好。
程与梵到现在都记得,这人的脚很小,只比自己的手大出一点来。
看着她两眼是泪,程与梵收起药箱,替她擦泪“疼了?是我不好,刚刚我手太重,你忍一忍,一会儿就不疼了。”
时也哭地肩膀发抖,结巴着“你。。。你能不能。。。抱抱我?”
那天晚上,两人睡在一张被子里,程与梵抱着时也,好像雏鸟一样把她护在怀里,一遍遍摸着她的头发,捋着她的后背,就这样一直哄到这人睡着。
第二天,时也在程与梵的怀中醒来,一睁眼便对上一双清澈浅笑的眸子。
时也觉得不真实,闭了闭眼又睁开,程与梵伸手去摸她的脸——
“睡醒了?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时也的眼睛哭的像核桃,害羞地捂住脸“我是不是很丑?”
程与梵笑着把她的手拉下来,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认真道:“不丑,你很漂亮。”
一整个暑假,时也都住在程与梵的那里,每天晚上和她挤在一个被窝,碎碎念直到睡着,那栋晚清建筑的老派洋房,承载了时也十六岁最美好的记忆,是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世外桃源。
至于那晚的事情,两人似乎很默契,谁都没有再提。
。。。
吃完手里的红豆沙,程与梵的回忆戛然而止,又想到时也在律所说的那句——‘程律师,我和你睡过啊’
鉴于那个暑假所发生的一切,这句话倒是也没有什么不对。
只不过。。。当初不会提的事情,过去这么多年,自然更没有必要再提,如果是伤心事,那就忘了它。
程与梵想,能忘记不开心,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海风吹拂,两人的头发都被吹得飘逸。
“你后来搬家了?”
“嗯。”
“我就说嘛,我再去找你,那栋洋房被卖了。”
程与梵偏过头,眼神有些纳罕“你去找过我?”
“是啊,我打不通你电话,就去找你,找过好多次,我还偷偷溜进去过,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了,哦,也不是。。。一楼客厅的挂钟还在。”时也笑出声“我进去的时候,它还响,咚-咚-撞了两下,我以为被人发现,腿都给我吓软了。”
程与梵想起来了,到了南港之后,自己之前的电话卡就不能用了,重新办了卡,换了手机,以前的就荒废了,但她是真的没想到,时也会来找自己。
想解释,可还没张口念头又被打消,都过去这么久了,解不解释似乎也没那么重要,而且很怪,主要是程与梵并不觉得,时也需要自己的解释。
时也倚着栏杆,歪头问她:“那你现在是在海城定下了吗?”
“嗯。”
“以后还走吗?”
“应该不走了。”
程与梵找了个垃圾桶,把手里吃完的红豆沙盒子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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