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认识她?你在胡说些什么?”宁念初的声音很轻,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语,他语气里带有笑意,脸上也有温和的笑意,只是那笑意清冷又客套,“桑榆的记忆不全,她记不得就罢了。但你,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算是按照你所说的先来后到,我也早在你之前的千年就遇到了她。”
“朝掌门,你莫不是谎话说多了,自己都信了自己的说辞?”宁念初皱皱眉,轻声嗤笑,“我们之间,谁是趁虚而入第三个出现的人,你是真不清楚还是假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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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念——初——!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朝恒玉拼命挣脱周身的束缚,奈何这缠绕着他的道道怪异灵力像是长了眼睛一眼,无论他想从哪个方向逃脱,那浓厚得可怕的灵力都会先他一步,立刻堵上他的去路。
“你快放开我!不然的话!咳咳!”一道漆黑的阵法缠绕上他的脖子,朝恒玉的眼睛睁大,眼里的不可置信几乎要化为实质!这种黑漆漆的、像是邪门歪道的阵法,不可能是什么白云观的弟子能掌握的!
“……你!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真的要和整个浮屠山为敌吗!”声嘶力竭的语句从喉咙里挣扎而出。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宁念初指尖轻动,缠绕着他脖子的缚魂锁更是加重了力气!他周身的气息依旧是淡淡的、沉沉静静的,眼眸沉了一分,阵法的力道却是加大了十成!
朝恒玉几近窒息!
他的喉咙被缠绕得叠叠层层,不见任何外伤,但体内的苦楚却是疼的叫他说不出半个字了。
“很疼吗?”宁念初又召唤出一条缚魂锁,紧紧地缠住了他的双臂。他双脚腾云,居高临下地看着朝恒玉,眼里的悲天悯人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眼底的情绪淡淡,似古井无波,像是对眼前这般酷刑司空见惯。
“偷来的东西,终究是要还的。”他双指并拢,桑榆亲手制作的拿柄短刃随令而来,寒气四溢的匕首直指朝恒玉的心脉!
别!别!!
不要!!
铺天盖地的汹涌杀气向他席卷而来!
朝恒玉本能地想逃跑,但是他根本无处可逃。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匕首刺向他!
“宁——念——初——!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强大的求生意志之下,他居然扯着嗓子嘶吼了出来!
“啊——嘶——!!”
轻盈的匕首径直刺入他的灵脉!不偏不倚,不深不浅,正正好摧毁了他的心脉!朝恒玉疼到近乎晕厥,但他不知道宁念初是怎么用刃的,他动了这么强的力量,用了这么狠的匕首,却仍然让他保持清醒,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灵力流失!
“露出那样的眼神干什么?”宁念初手指微弯,短刃瞬间斜入他的心脉!
朝恒玉顿时五官都皱到了一起!他脸上的表情痛苦万分,已然是没有力气说话了。
“本就不是属于你的灵力,早该物归原主了。”说着,只见一道冰蓝色的灵力从朝恒玉的灵府里飞出,与他本身的火系灵力不同,这道冰魄蓝色在一纵稀稀拉拉的红色里面,显得尤为醇厚、尤为浓烈,每一缕灵力的灵息都要比那火焰红的力量强上百倍、千倍!
他!他是!
朝恒玉看着自己心口的灵力被这么直白地拿走,他顿时急的都顾不上疼了!
天知道这缕灵力支撑他突破了多少个修为瓶颈!
要不是抢夺了桑榆的这一缕灵力,他怎么可能从那么多弟子中脱颖而出?怎么可能战胜柳晴风夺得掌门之位!这么多年他根本没有勤修苦练却还能撑着有这些像模像样的修为的原因,就是他有这一口气撑着!
虽然两年的时间他都没有炼化这道灵息,但是只要能够为他所用,什么炼化不炼化,那都不重要!
可如今……
宁念初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为什么知道你这么多事情!
“当时桑榆才刚刚化形,如果并非你从中插手,她不会是这样少了一根灵根的模样。”宁念初收回那道闪耀着冰魄蓝色的灵息,将它装入琉璃瓶中,“你若好好将她收为弟子善加引导……只可惜,你贪心太过。”
他为什么这么高高在上?!
他一个晚辈凭什么一副教训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