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所以呢?&rdo;祁杉不带任何情绪地道,&ldo;这次又成鸭血了?&rdo;
&ldo;妈昨天煮的老鸭汤,我看还剩一些,就……&rdo;他眼神有些躲闪,&ldo;上次你不是嫌弃太难喝了吗?这次这样处理比较容易下口。&rdo;
祁杉还是盯着他,一言不发。
青玉只好硬着头皮把汤碗往祁杉面前递了递,&ldo;我那东西留在你里面了,虽然我清醒之后帮你清理过,但是还是有余毒未清,你赶紧……&rdo;吃了吧……话还没说完,就被祁杉瞪了一眼,随后手上一轻,原本端着的汤已经到了祁杉手里。
眼睛一闭,祁杉强行把意识放空,让自己不去想手里端的这碗汤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用筷子随便扒拉了几下,嚼都不嚼,全部囫囵咽了下去。
&ldo;咳咳……咳咳……&rdo;喝得太急,最后一口汤呛在嗓子里,祁杉急促地咳了一阵,眼睛有点湿润。&ldo;咳……咳以后……如果再有这种情况,你就告诉我吧。&rdo;
青玉一怔,接过碗放到一边,点点头道:&ldo;好,不过……&rdo;他说,&ldo;我想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rdo;
&ldo;你想?你怎么想的?难保哪天你又抽风了,我可打不过你。&rdo;祁杉不信任地看向他。
&ldo;我刚刚上网查过,&rdo;青玉一本正经地说,&ldo;现代有种用品可以防止我的东西留在你的身体里,好像是叫安全……&rdo;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祁杉又甩了一个枕头过来,&ldo;你把那个套字给我憋回去!我看你他妈是不想活了!&rdo;
青玉抬手接住朝自己面门袭来的枕头,叹息道:&ldo;哥,你的思想能不能正派一些?我是在很认真地跟你商讨这件事。&rdo;
&ldo;放屁!&rdo;祁杉怒喝一声,&ldo;你脑子不清醒的时候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套个鬼!你戴还是我戴?我有机会给你戴套吗?混蛋玩意儿,滚!滚滚滚!&rdo;他指着大门,&ldo;有他妈多远,滚他妈多远。&rdo;
吃了那碗所谓&ldo;鸭血粉丝汤&rdo;之后,他连骂人都变得有劲多了。
青玉看他实在气得不轻,深知这次惨痛的经历给他带来了多大的阴影,他没再多说,带着碗出了房间。
&ldo;把门带上!&rdo;祁杉在他身后喊道。
轻轻的&ldo;嘭&rdo;的一声,房门紧闭上,房间里再次暗了下来。祁杉侧躺在床上,很快气就消了,心里渐渐平静下来,但也睡不着了。
第二次了,就算他没有亲眼见过青玉刺穿自己的心口取血的场景,但他却能想象得到。他的脾气没那么差,刚刚冲青玉发火只是在掩饰,掩饰他对自己无能的不满。
好半晌过去,门外都没有任何动静。青玉从来就很听他的话,这回让他滚也的确滚得悄无声息。祁杉望向门口,眼神直勾勾的,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仿佛感应到他的意念,门把手忽然转动了一下,房门随之打开。祁杉的视线一直望着那扇门,却在开门之后扑了个空。他把视线向下移了移,当即笑出声来,&ldo;你怎么又变小了?&rdo;
见他笑了,青玉立刻迈着小短腿噔噔噔跑进来,手脚并用地爬上床。祁杉看着他那卖力的样子,也横不起来了,掀开被子的一角让他钻了进来。
&ldo;哥哥,你不生气了吗?&rdo;青玉小心翼翼地问,双手下意识抓着祁杉敞开的衬衫领口,有些讨好和亲近的意味。
&ldo;本来就不生气。&rdo;祁杉把他搂进怀里,用力揉了两把,&ldo;还是这个样子顺眼,今天就别变回去了。&rdo;
&ldo;好。&rdo;青玉一口应下,本着孩子强烈的好奇心,又问:&ldo;你为什么不生气了?&rdo;
&ldo;因为你没有错。&rdo;祁杉抚摸着他的发顶,&ldo;我本来就不该骂你,我是在气我自己。&rdo;
青玉闻言抬起头,头发落在眼睛上,刺得他眨了眨眼,显得有点俏皮,&ldo;哥哥也没有错,为什么要生气?&rdo;
祁杉把他的头发拨开,答非所问:&ldo;你的心口疼不疼?&rdo;
&ldo;不疼。&rdo;青玉摇摇头,&ldo;一点感觉都没有,一点都不疼。&rdo;
&ldo;瞎说。&rdo;祁杉抬手敲了他的小脑瓜一下,又搂得紧了一点。
两人亲亲热热地抱着躺了半晌,青玉忽然&ldo;嗯&rdo;了一声,祁杉看向他,问道:&ldo;怎么了?&rdo;
青玉:&ldo;天快黑了,爸爸妈妈还没回来呢。&rdo;
&ldo;!!!&rdo;祁杉当即窜了起来,由于不小心扯到难以言说的某处,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青玉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白嫩的小脸都皱了,&ldo;哥哥你小心一点,那里肿了,扯到会疼的。&rdo;
&ldo;闭嘴!&rdo;被一个三岁的小屁孩提醒他这种事,祁杉只觉得自个儿的脸都没处放了。
青玉很委屈,瘪着嘴,小脸显得更皱了。&ldo;本来就是嘛,我给你洗澡的时候,你都睡着了还在喊疼,肯定很疼啊。&rdo;
祁杉实在听不下去,直接上手捂住了他的嘴,&ldo;我要给爸妈他们打电话了,你别说话。&rdo;
青玉乖乖点头,总算放过了关于祁杉的小雏菊的话题。
电话打完的十几分钟后,三位长辈一起回了家。祁妈一脸凝重地敲响青玉房间的门,&ldo;儿子,我们回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