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二十七八岁的时候。&rdo;
&ldo;还要等十多年啊。&rdo;
&ldo;你要爱,就得等。&rdo;
&ldo;我等。&rdo;
&ldo;那你等吧。&rdo;
&ldo;那你现在得吻我一下。&rdo;
他轻轻在她脸蛋上吻了一下,同时心中暗想:小丫头,你等不了那么久便会
着急慌忙地嫁人的。
那一天,他说的那一切话,不过都是在哄她,像一个大哥哥哄一个小妹妹。
不能白要她一柄冰球拍,总得还赠给她点高兴‐‐他从不占别人的便宜。
人的回忆像打水漂的石头……
他在心中对她说:吴茵吴茵,我当年欠你的,我今天晚上都还你!你如果愿
意,我陪你来回在江桥上过一百次!他妈的,我怎么欠下别人那么多啊!却没有
一个人对我说曾欠下过我点什么应该抵偿……
他心中产生了一种孩子般的委屈。
&ldo;也许我耽误你的时间太久了,你走吧?&rdo;
&ldo;别把我看得那么自私。&rdo;他有些生气地说,挽住她的手臂,和她同步踏上
了江桥台阶。
江桥沉默着。
冰封的松花江也沉默着。
江桥仿佛一个巨人的手臂,它搂着一个肌肤洁白的美人儿的身体在熟睡,它
的梦境连接着对岸的黑夜。
他们一步步登上了江桥,缓缓走在它的梦境之中,缓缓走向对岸的黑夜。
月亮在他们头顶上伴着他们一齐走。
&ldo;我真傻。&rdo;她边走边说。
江桥竞也是能产生回音的。她的话声在钢铁的支架间缭绕‐‐&ldo;我真傻,我
真傻,我真傻……&rdo;
&ldo;记得吗?&lso;文革&rso;中,我参加了&lso;炮轰派&rso;,你参加了&lso;捍联总,。
我们两派的大喇叭天天广播最高指示:革命群众没有必要分成势不两立的两
大派组织。可我们就是势不两立。每天,你们在教学楼里喊消灭&lso;炮轰派&rso;的狗
崽子们。我们就在操场上列队跑步,边跑边喊:锻炼身体,准备夺权!那时我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