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南无声地在心里叹了口气,现在同朗猛老爹说什么也没用了,那老男人已经逃走了。
小孩子一般不会说谎,朗猛老爹倒也有几分相信,他的脸憋得通红,低声为自己辩解:“人家那么有钱,什么都不缺,能看上你们什么啊?”
那女人一直静静地站在旁边,听到这话,低声对朗猛老爹说:“老爹,话不是这么说的,要是有人要买你的枪法或者买我的巫术,你说能卖吗?”
“那当然不卖,不过那个用钱也买不到的吧?”
“就是这个道理,再贫穷的人,他也会拥有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再富有的人,他也有得不到的东西,钱,并不能买到一切。conAd3();”
朗猛老爹似乎被她说服了,低下头默默地不作声。
结合她的表现和朗猛老爹之前说过的话,瞿南已经猜到她是谁:“您是阿鬼医生的妻子吧?朗猛老爹跟我说起过您。”
瞿南没有猜错,这女子正是阿鬼的妻子。朗猛老爹看到瞿南等人出门,知道他们是去同那路斗法,心里急得要命,就去找阿鬼的妻子,期望她能帮上点忙。
没想到的是,两人沿着灵气的方向赶到时,却正好看到那样一幕,反而帮了倒忙。
女子微笑颔首,月光下的笑容清冷幽美,给那张清秀的脸孔平添了几分魅力:“是的,老爹找我来给你们帮忙,可没想到……”她没再说下去,显得很是歉意的样子。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瞿南苦笑一声,摆摆手示意没什么,又转向朗猛老爹:“那咱们回吧?老爹?老爹!”
朗猛老爹低着头想事,好像没听到瞿南说话,直到第二遍叫他,这才恍然醒悟:“啊?你说什么?”
瞿南好脾气地笑笑,又重复了一遍。
“回吧回吧!瞧我这事做的。”
回去的路上,朗猛老爹和阿鬼的婆娘向瞿南讲述了那个老男人的事。
今年春天的时候,那个人独自一人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到寨子里来旅游。他在朗猛老爹家里住了一个多星期,每天出去游山玩水,早出晚归的也不要个向导跟着;吃的东西很讲究,都是他自己带的,这中间还有人特意上山,帮他补充了一次食物和装备。
临走的时候,他托朗猛老爹找到族长阿公,给寨子里捐了一大笔钱,让寨子里的人把路修好,把电线拉进寨子里。
那笔钱数目不小,做完这些还有盈余,族长阿公就把剩余的钱给村里几个拉不起电的困难户免费拉上了电。有了电,寨子里经济状况稍好些的人家也买了大彩电,山里出产的东西也能通过新修的山路卖出去,寨子里的生活很是改善了不少。
寨子里的人对这老男人交口称赞,都说他是个大好人大善人。
这也就是朗猛老爹刚才拉住瞿南的原因。
看不出这位还是个爱心公益人士,瞿南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问老爹:“老爹,你仔细看过他的相貌没有,当时他住在你家的时候,和今天晚上的相貌一样吗?”
朗猛老爹仔细地想了想:“衣服不一样了,相貌还是一样的。”
“老爹你能说说衣服有什么不一样吗?人总是要换衣服的,你怎么会觉得他的衣服不一样呢?”
朗猛老爹比划着:“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上一次来的时候穿的衣服一看就很高档的样子,这次见他,衣服就好像,就好像来收山货的那些人一样,对,和那些人打扮得差不多!”
瞿南心下了然。这个神秘的老男人春天来寨子里的时候,就是易过容的,而且用的就是今天晚上的这张面孔。所以朗猛老爹才能那么轻易地把他认出来,同时稀里糊涂地帮了他一把。但他却没有故意地隐藏自己的身份地位,所以还是穿着平时穿的高档衣服。而这一次,他是打算完全地隐瞒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换了一身普通的衣服,打扮成一个街边的普通老头子。
瞿南看了看旁边埋头走路的朗猛老爹,忽然想:会不会朗猛老爹也被他收买了?
仔细想想,这个可能性不大,毕竟这一切的发生太偶然了,自己只是偶然起意到寨子来旅游,展览馆的稿子原本是订给社里的小秦写的,小秦临时有事,自己才去的展览馆,这也算是偶然,至于苏利给木阿婆照相,在照片里把那路带出寨子,也算是一种偶然吧。
那个人不可能提前收买了朗猛老爹来对付自己,如果要对付自己的话,上次小小跟在身边,拿她作人质效果更佳。
看样子,寨子这头是没什么线索了,只能回去查一下,看看这个男人是个什么来头,瞿南有很强的感觉,这老男人,绝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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