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南问朱经理:“有人听到他拍门的声音吗?”
朱经理眼睛恐惧地盯着屏幕,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听到瞿南问话,无声地摇了摇头。
倒是电梯机房的小伙子说话了:“按理说这个时候电梯外候梯的人不少,您看这个录像。”
同一时间,七楼和十九楼各有两个人在候梯,二十一楼也有一个人,他们表情平静,没有丝毫波动,显然没有听到胡力的呼救。
朱经理嘴唇颤抖着,说话声音也有些颤抖:“我已经问过了这五个人,他们都说没有听到声音。”
二十三分钟过去了。
胡力心里越来越是恐惧,那种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开始用使劲双手去扒电梯的门。
门纹丝不动,电梯轻快地运行着。
胡力忽然想到了什么,冲着电梯上方的监控探头大声喊叫起来:“救命,救命!”
瞿南询问地看了电梯机房的小伙子一眼。
小伙子也正向他看来,点点头:“我当时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异常,立刻控制电梯停下来,但是控制按钮失灵了。”
“为什么不断电?”瞿南的声音有些严厉。
小伙子低下头,额头上满是冷汗:“当时被吓糊涂了。”
想想如果是鬼在操纵电梯的话,恐怕断电也没什么用,瞿南叹了口气,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
电梯里。
胡力坐在最里面的角落里,双手抱着头,号啕大哭起来。他是一个成年人,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哭过了,可是现在,巨大的恐惧使他肆无忌惮地放声大哭,就像一个找不到母亲的婴儿。
电梯还在轻快地……向上……运行。
手机忽然响了。
胡力像见了救星一样,急忙拿出手机看去——一个血红的漩涡出现在手机屏幕上,铃声刺耳。
接还是不接?胡力犹豫不定。
手机固执地响着,一直响着,没有停歇。
看看手表,三十分钟过去了。
胡力终于下定决心,按了通话。
手机中传来婴儿幽幽的哭声。
胡力吓得使劲把手机扔到对面的墙壁上!
手机被砸成四分五裂,掉在地上。
婴儿的哭声还在继续。
胡力疯狂地跳起来,开始使劲地跺手机零件,可是没有用,婴儿的哭声时断时续,有时还夹杂着呢喃声。
不知什么时候,刚才被手机砸到的电梯壁开始慢慢地渗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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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南问电梯管理员:“你们有没有接到他的求助电话?”
尽管吓得够呛,电梯管理员还是很坚定地摇头:“没有!”他把录像倒回去,指着屏幕上的胡力:“你看他的手指,他拨打电话时,每次都是按三下,应当不是110就是119。但是现在,”电梯管理员又一次把录像快进到胡力接电话的镜头:“他应当是接到了电话,而且这号码估计不是很熟悉,否则他不会这么惊讶。”
这小伙子的推论有理有据,似乎很有道理。瞿南不由得多看了这小伙子一眼。
小伙子脸一红,支吾着说:“从一早到现在,我一直在研究这段录像。”
这时,瞿南才注意到,地上的垃圾箱里,扔着两三个泡面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