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露了个释怀的笑,“好,我答应你。”
云雾初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语,仅仅是让他把在心里藏了很久的,憋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而已,她不是参与者,更没有立场去评判他们母子谁对谁错。
她只是做了最好的倾听,乖巧的抱着他只是为了说,“有我啊,以后多苦多痛,都有我和你分担。”
心底的污血倾倒出来,化脓的伤口才能愈合,哪怕留疤,也是不会再痛的疤。
他只有说出来,才会真的不在乎了。
世间万事,只有真的不在乎了,才不会再心痛。
徐胥野觉得自己,该是真的释然了。
“元宝再不烧了,娘亲要拿不到了。”
山间放火着实危险,他们思虑许久,还是决定回雍勤王妃立个牌位好好的供奉起来。
云雾初起身去扶他,他抱着她坐了这么久,腿脚定然麻了。
但手才刚刚触到他的手臂,就觉得陡然身体一轻,他已经将她打横抱起,“我抱你下山。”
”我很重的!”云雾初不许,抱她下山,那得累成什么样。
徐胥野根本不容她抗拒,抬脚就要走。
云雾初跟他打商量,“背着,背着我,好吗?”
背着总归是比抱着省力些。
她的手臂绕过他的脖颈,笑着奖励式的亲了亲他后脖子的肌肤。
徐胥野微微缩了缩脖子,嘴角挂着浅笑,她轻得很,抱起来没有什么分量,背起来就更没什么分量,但娇柔如她,却轻而易举推开了压了他十多年的大山。
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难。
如今,终于是下山也轻巧,他想着,明年再来时,也可以这么背着雾初上去。
山路蜿蜒,他脚步稳重,步子迈的很稳,日光太强,他突然觉得眼睛一花,眼前又突然多了几朵梨花花瓣。
他记得清远大师说,五行山从不种植梨花树。
但这梨花……
作者有话要说:护好我的前提是护好你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