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师父已经打定主意,阿四就只能遵从。
临走时,陈真向大夫借了一盏煤油灯,再次谢过师徒二人,急匆匆离开诊所又向小王庄奔去。
为了赶时间,走的还是野林地,但这次却没那么幸运了。在野林地跑了一半的路程时,前方不远的上坡处有两颗呈墨绿色的亮点,在深沉的夜里格外扎眼,渗人心底,对这种亮点陈真并不陌生,那正是狼眼睛发出的颜色。
“玛的,该死!”陈真慢下来脚步,狠狠的低声骂了一句。他对这片“野林地”的地形也算熟悉了,知道狼所在的位置正是去小王庄的必经之路,好在手里有枪,而且刚才也检查过了,里面还压有三发子弹,虽然心里奇怪这大黑天的为什么会有独狼,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答应大牛的一个时辰回去的时间差不多要到了,但愿还能来得及见到他们母子。
陈真把灯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端起枪瞄准,二三十米的距离,陈真很有把握一枪命中。
正打算开枪,就听到前方“嗷——”的悠长的声音,陈真停止了要扣动扳机的手指,然后就看到四面八方晃动着墨绿色的光。
“玛的,被狼群包围了!”又是一声低骂。
原本寂静的夜空中,此起彼伏的狼叫显得格外刺耳,随着绿光不断的增多,狼群数量达到十五六条。
狼群一点一点的向陈真靠近,没时间再犹豫了,陈真把枪托靠紧肩膀,照着其中一条正在嚎叫的狼的两眼中间位置,“嘭”的一声,嚎叫声戛然而止,倒下的那条狼的眼睛也慢慢失去的光亮。
杀死了一条头狼,虽然没有吓跑其余的那些,但它们也停下脚步不再向陈真靠近了。其实陈真知道狼群离自己很近了,大概有七八米。陈真照着绿光中间“嘭”又是一枪,枪声刚落,一条离自己很近且龇牙咧嘴低声唔叫着最凶的狼倒下了。
一连杀死了两条恶狼,其中还有一条头狼,没有了领头指挥,狼群再无攻意,纷纷四散逃走了。
还好当时拿了这把枪,否则自己的小命恐怕就交代在这里了,陈真在心里为自己捏了把汗。
出了野林地,再有一刻钟的路程就是小王庄了。
刚走出野林地,看到远处一片映天的红光,方向正是小王庄,陈真心里猛然感到一丝不妙,朝着起火的地方一路飞奔。
来到小王庄,看到有两帮人在对持着,一边是手端长枪的警察和镇保安,另一方则是手拿锄头铁锨等工具的村民,在另一方的火光处,正是大牛家,旁边散落着好多只水桶。
“你们这些刁民是不是活腻了啊,赶快给我让开。”站在警察队伍前方的马五朝对方喝道。
平时这些村民见到警察都躲的远远的,今天却公然敢和警察对持,嚣张惯了的马王爷心里怎么能不憋气。
“你们这些狗官强杀掠夺,和土匪有什么区别。大牛兄弟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凭什么要把他抓走!”人群中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反驳道。这老人是小王庄辈分比较高的老村长,在家里闲着时喜爱编织草铺,前段时间还给大牛家送了一张大草铺,说是铺在炕上暖和,作为回报,大牛的母亲给了老人块腌制的野猪肉,够他自己吃好几顿的。
把油灯熄灭,陈真悄悄绕过警察,来到村民们后方,地下躺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大牛,胳膊有几圈勒痕,陈真俯身伸手试探了一下,大牛喘息均匀,只是昏过去而已。另一个是腿部流血的小伙子,询问之后才知道受伤的小伙子当时在巡街,来到这里时看到这帮警察把大牛家的房子点着了,而大牛正拼命与这些警察扭打着,虽然警察人多势众,但一时也无法拿下发疯似的大牛,后来那个领头的警察对着天空开了一枪,趁着大牛这一愣神的功夫,一警察抬起枪托把大牛砸晕了,然后抬起大牛就要离开。平时大牛母子对街邻四坊都很照顾,过年时都到大牛家换些肉吃,比在集市上买的要划算的多。所以巡街的青年自然不肯让这些人不明不白的把大牛带走,就拦住了去路,执意不肯让开,然后就被马五开枪打伤了。附近的村民都被枪声吸引了过来,村民们一边救火,一边阻止警察抓人,但干燥的冬天把火势烧的很猛,水源也有限,最后只在院墙边捡出来一杆猎枪和一张大弓。
看着两边剑拔弩张的对峙着,要是真的打起来,村民肯定会吃大亏。陈真走到那老村长身边说:“赵大爷,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先把他们赶走,我们救人要紧。”赵大爷对陈真的印象不错,只知道他是大牛家的远房亲戚,很勤快懂事的一个小伙子。
赵大爷想想也是,也意识到己方在武器上处于落后状态,“人,我们肯定不能让你带走了。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是现在就滚蛋,这二嘛——就是你上来试试我们会不会和你拼命。”
听了赵大爷的话,陈真暗暗捏了一把汗,同时又有几分佩服,言下之意虽是停止对峙,但把自己抬的高高的,表现出自己一方无所顾忌的形态,可以说是孤注一掷。
马五看到对方这副架势,心里暗骂点背,今儿被一帮村民降住了,虽然他相信手里的十几杆枪能对付这帮村民,但镇长和苏老爷那里就没法交代了。
“行,你们这些人都造反,等着吧你们,哼我们走。”说完领着一帮警察离开了小王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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