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双见众人都朝她看过来,红唇轻启:“本宫难得喜欢一样东西。”
言下之意就是少来和她争了,在燕国的地界上总要给皇室三分薄面,天算又怎么样,闹的太难看照样惹人诟病。
盛空阳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虞起来,但是这还没完。
一直在旁边作壁上观的云子衍突然端着茶微微一笑,语气轻缓,毫无商量余地:“我最近也缺把剑。”
“望诸位,割——爱——”
盛空阳不可置信地看向了云子衍,风九御也不悦地看了过去,燕无双冷“呵”一声,背后的侍卫一动不动,眼皮都不抬一下。
半响,包括云子衍在内的众人齐齐看向了宁思凡。
宁思凡被一群昔日高高在上的贵客们看着,脑海一片空白,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给谁都是烫手。
就在他急的满头冒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在门外听完了全过程的沈惟舟推门而入。
虽然已经知道都是熟人,但看见这一屋子熟人,沈惟舟还是轻嗤一声,觉得有些可笑。
宁思凡看见沈惟舟进来,先是懵了一下,然后顿时脸色难看起来:“你来干什么?”
一屋子人都没为突然闯入的陌生面孔分去半个眼神,只有燕无双身后的侍卫突然抬头,那双冷漠又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眸子紧紧地盯住了沈惟舟。
沈惟舟毫无所觉,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剑,修长白皙的手又不自觉地按上了胸口。
确定了,这确实就是他的剑。
是系统留给他的唯一一样礼物。
盛空阳没有认出突然闯入的人是沈惟舟,在他的认知里,沈惟舟早已经是个死人了。这也是他当初强硬地要求沈惟舟替风九御换血的原因之一,毕竟一个死人的想法是什么又有谁会在乎,死人也不会说出真相败坏他的名声,那多受一点苦也无妨,反正终归是早夭之相。
他也多少听说了一些宁安王府的腌臜事,此时略微沉吟便猜出了宁明欢这个身份,眉头紧皱片刻后又松开,并不想掺和。
宁安王府的家务事而已,与他无关。
想到这儿,盛空阳自顾自地起身走到宁思凡面前,竟是直接伸手要去拿那把剑:“宁公子今日该是没空了,这把剑暂且就放在薛府,待到改日再邀请宁公子去薛府商量一下这剑的归属,可好?”
燕无双快要气笑了。
这盛空阳真是没脸没皮,话说得冠冕堂皇,要是真让他把剑拿回去,他还有再拿出来的道理?这跟明着抢有什么区别?
云子衍笑容未变,也不阻止,饶有兴致地看着盛空阳去拿那把剑,手中的茶冒着袅袅的热气,一口也未曾用过。
就在燕无双气得不行,盛空阳马上要碰到剑身的时候,沈惟舟突然开口:“盛空阳。”
盛空阳的动作顿住,转头去看沈惟舟,虽然不耐烦,但为了维持形象还是守礼地应了声:“有事吗?”
自从沈惟舟推门进来开始宁思凡就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生怕沈惟舟说出这把剑的来历,见沈惟舟直呼盛空阳的名讳之后霎时找到了发泄口,当即就要叫人轰沈惟舟离开此地。
“自小养在府外便如此毫无教养,直呼盛公子名讳,也不知道明欢哪来的胆子。”
宁思凡边向盛空阳赔罪,边让人把沈惟舟带下去,行事看上去妥帖极了,“把二公子带下去闭门思过,不抄完五卷经书不许出门。”
盛空阳闻言面上表现出犹豫的模样,看上去十分不忍,但却没开口说一句话,默认了宁思凡说的结果。
燕无双又是恶心地咧了咧嘴,借着宽大袖袍的遮掩暗骂一声,翻了个白眼。
沈惟舟根本没把宁思凡放在眼里,他的注意力全在他的剑上,越看越觉得喜欢,好像这把剑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处处都符合他的审美。
几步就到了宁思凡眼前,沈惟舟垂眸看向那把剑,当着所有人的面伸手去拿,丝毫不把身后要抓他回去的侍卫放在眼里。
盛空阳没想到沈惟舟是来和他抢这把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