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沈惟舟从观星楼离开后,韩子方捂着脖子越想越气,让人叫来大夫给自己包扎之后,就怒气冲冲地去找了失魂落魄的江慕白。
江慕白本就被韩子方吃的死死的,这下又自觉对好友有愧疚,自然韩子方说什么就是什么,满脑子都是如何补偿好友子方才能让子方别与他断交。
韩子方问清楚沈惟舟的消息,知道了他来历不明,他看着江慕白,又看向不远处正在盘查的侍卫,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先是找到了钱继昌,告诉钱少爷那把剑其实是他找江慕白花重金购入,想送给钱少爷当礼物的,结果最后被沈惟舟给抢走了。
“钱少爷,那把剑您一定会喜欢的,”韩子方语气神神秘秘,“至少值这些,绝世好剑,若是献给大人们也能博个好前程,您不是一直想京城那条路子吗。”
“……”
勾起钱继昌对那把剑的好奇和被沈惟舟冒犯的怒气后,韩子方又开始做江慕白的思想工作。
“不过是个身份不明的流民,若不是你姐姐救了他,他早不知道死在哪儿了,哪里还能站在这里好吃好喝的。”
韩子方满脸愁绪,给江慕白斟酒,“若不是他,这诗首就是你的,慕白兄如此才华,被谭大人青睐,未来定大有所为,只可惜如今……”
韩子方深深地叹了口气,满意地看到江慕白的眼睛红了。
“而且救命之恩,沈惟舟又身无长物,拿剑抵命不是理所应当?这剑本来就该是你的,你有这把剑的处置权,他当众奚落你就是他的不对!”
“他就是看不起我!”
江慕白一口饮下杯中酒,语气愤愤。
“他当然看不起你!”
韩子方立马接上这句话,然后又是抛出一个惊天内幕。
“而且他说不定是在利用你呢,我可听钱少爷说,谭文公遇刺的时间跟沈惟舟赌诗的那个时间刚刚好重合,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沈惟舟就是替刺杀谭文公之人吸引注意力。”
“你想啊,为什么他偏偏被你姐姐救了不是被别人救了,肯定是因为江家有你啊!被你姐姐救了之后不思报答,却想尽办法跟你来到观星楼,抢你的风头,然后谭文公就出事了,你想想,这些是不是都对上了?”
江慕白攥紧了手中的酒杯,眼中是恍然和怨恨:“确是如此。”
“怪不得他一开始就想把我赶出观星楼,原来是这样。”
江慕白被韩子方完全说服了,或许是他早就对沈惟舟心有不满,韩子方根本就没怎么费力,他就自己顺着补全了韩子方的想法。
“那子方兄,我该如何做?该如何才能让沈惟舟把我应得的东西还来?”
见江慕白急切的面庞,韩子方意味深长地笑了。
“你这样去跟那个侍卫说……”
韩子方就这样靠着两方的信息差把一群人整合在一起,一行人都来到了江家守株待兔,等着沈惟舟自投罗网。
钱少爷想看看那把剑,反正是打算送给他的,那就是他的了,如果不如韩子方口中那般好就罢了,如果真的是名剑,那他就要带走,大不了给沈惟舟点补偿,谅他也不敢说什么。
领兵率众而来的将领是想抓到沈惟舟立功交差,谭文公遇刺可是大事,诸位同僚对凶手都毫无头绪,若是他在此次抓捕行动中抓到了真凶,哪怕是跟凶手沾点关系,那也是跟谭文公表了忠心,谭大人定会给他记上一功。
他其实也对韩子方说的保持怀疑,但韩子方对此事早有预料,因此拉上了钱继昌给他背书。钱继昌是谭文公的远房侄子,这种沾亲带故的关系将领也略有耳闻,因此对沈惟舟与刺客有联系是同谋的消息信了几分。
但其实搞错了也没关系。
这世道就是这样,将领想杀沈惟舟不需要证明什么,但若是沈惟舟想反抗的话,那就需要拿出证据,说明身份,为自己百般辩驳,还不一定有用。